默念,“西西……”
当着广义的面,这个男人,哭了。
邮轮在大西洋和波罗的海上匀速航行,海鸥伴在凄美的紫红夕阳归途中鸣叫,千西在舱内,只望着那一轮夕阳中隐约的一弯半钩。
那是月亮。
在这座隔岸的荒岛上,他时常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群疯子,亲情,爱情,友情始终是人类最原始的情感。无论这些人有多多舍生忘死,要粉身碎骨去为国尽忠。
他们对家乡对亲人,仍旧有着最简单的思念和牵挂。可惜这么点未曾泯灭的人性,最终也无法改变什么,战争的残酷时常让人忘了,自己还是个人。
昭和二十年,四月,硫磺岛沉没,五月二十日,冲绳即将对登陆的美军发动第叁轮夜袭,集结了所有兵力,藤原冲锋在前,他抽出刀来,等待指针指向凌晨一点整。
还有最后的叁十秒,对岸的故乡望不到了,昂起头,月生空中,冲绳岛的月光,原来也可以这样亮。
指针滑过十点字,指向零点,一切都归零,他扬起刀,上头的白色御守随之滑动,西西,今晚的月光不错,是不是?
西西西西
“啊!”千西自瑞士家中的卧室惊醒。
窗外雷声呼啸,正大雨倾盆,虚脱得坐起身来,摸摸额头,发现满头得大汗,一声雷鸣,印在窗上的树影被照得形状可怖,她心脏一窒。
是噩梦,梦里有谁在叫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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