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清和刚从西西房内看望回来。她掀开被子,宫泽广义就问她,“女儿可睡了?药吃了吗?”“吃了吃了,她比我们心宽,一沾枕头就睡。”躺进被里干瞪眼,旁边那个也没睡意。夫妻俩关了灯,说床头话。“爸爸那边……?”“他没得挑,这下哪个正经人家敢娶?他那算加爵的盘铁定黄了,这节骨眼上有送上门来的,真难得。”顿了顿,“咱爸能同意,我当妈的倒不乐意。我不希望西西和他深处,遑论是婚恋。”宫泽广义切了一声,脸靠着老婆的肩膀,埋怨,“不乐意?那当初他们接触,也没见你去拦着?”“那都是场面功夫,我哪想到她会真看上了他嘛?”眼前是个甚么境况,都懂。藤原信岩这时力排众议要上门,是诚心要用自己的清白来洗掉西西身上的脏水。这番出面救西西于水火,说是雪中送炭也不为过。她不能不为为之动容一下,“老公,不如让西西先试试?”“试什么试?现在我们两家,关系微妙的很,不过是看着风平浪静的,从来不是一路人。爸和他们交好,无非为了拉票让二哥也能进内阁,这是与虎为皮,靠不住的。开始是为利益,利益之下的结合,又能有什么好的结果?”“你怎么咒她?”“我,我不是咒她,总要想得长远些。”“那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明天我俩棒打鸳鸯,当中世纪封建教主去?……其实按我的想法,自古政治联姻中也出真爱,也有幸福。”她的想法?一会儿靠左,一会儿靠右,可以不可以,都是她一张人在说。宫泽广义无语,“你就是太浪漫至上了。”“不浪漫至上,我难道会嫁你?”他们青梅竹马,邻里相对而住,从没分开过。婚后她又不顾家里反对,随着他的外交职差四处奔波,梦想是游遍环球。夫妻也对这种奔徙乐在其中。先后孕育的两个孩子都在外国出生。大儿子因为染上了土着的疟疾夭折,她得了抑郁症,第一次深深懊悔自己做这样的选择。当地医疗水平不好,如果在国内,也许就有的救了,他那么可怜,死时才四岁。清和很早就知道,自由在这个时代,都是要拿命去换的。失去儿子的痛,这辈子都割舍不掉。她也不喜欢循规蹈矩被束缚的一生,发现两条路里来来去去似乎怎么选,人最终都要后悔,“很多事非要自己去亲身经历,才能懂得。”宫泽广义怕她继续回忆伤心事,连忙妥协了。就这样,夫妻俩达成了点头的共识。且说那边,不知藤原信岩家和老宫泽提前达成过什么交易。老宫泽默许了这桩小儿女的情事。两个年轻人在交往的消息一出,媒体也炸开了锅。藤原信岩隔两日便会来永平公馆探望,也成了府里的常客。贞子都知道他有什么喜好,来了会叫厨房添他爱吃的几样菜,爱喝的茶水。因为摔跤扭伤,家里不叫她跑远,彩杉时常来陪她解闷,这日还和九元一起过来。大人小孩坐在大露台上吃点心,喝下午茶。《春在苑》大火,九元作为新人崭露头角,一时风光无二,应酬不断。楚楚动人的娇女,又有服装设计的辅助,够凄美,也够纯粹。配合松下空八子自称“呕心沥血”打造出的舞台布景,这角色惊鸿一瞥、昙花一现的遗憾,反倒最让人觉得意犹未尽。楚楚动人的娇女,又有服装设计的辅助,够凄美,也够纯粹。配合九元自称“呕心沥血”打造出的舞台布景,这角色惊鸿一瞥、昙花一现的遗憾,反倒最让人觉得意犹未尽,还有说就是九元的未公开恋人……千西看着这些文字报道,心无波澜:“我和叔叔差了二十多岁呢,这些人真离谱。”他正在准备第二场第三场第四场,腆着脸问她,还要不要继续合作,当然是被果断拒绝。九元这几日都对她百般问候、百般体贴,心中过意不去她因为表演遭了殃。此刻那三寸不烂之舌也没再发挥下去,落寞地说了句“我再找找其他女演员”就继续吃了。彩杉把报纸递给千西看,笑说:“藤原就是尊大佛,往那儿一站,论它是什么妖魔鬼怪,通通都要给我退下!”说完红唇裂开,很夸张地咯咯大笑几声。“你不要这样,不雅观。”九元嫌弃道。彩杉:“你管我,自己不是胡吃海喝没点吃相?”千西在一边仔仔细细看完了那新闻,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他用证人的身份站我这边。”千西神气地说,“我说过信岩很厉害吧?能让舆论方向都改变了。”早几天,她拖着不方便的脚,和藤原信岩坐在花坛里的长椅上并肩晒过太阳。刚知道他那些不堪的桃色和猜忌,各种舆论风波,她是很惊讶的。因为他在她面前都没有展现一丝一毫,只给她看风和日丽,她还真的以为事情已经结束。现在他告诉她,要跟媒体公告与她交往的消息。“我可以跟你保证,在吉原街什么都没发生。”他看着她笑了一下,在椅子上握住她的手。“我知道的,你不用和我特意解释这些。”“我如今名声不好,虽然我自己是不介意,如果真的发出公告,结果会不会连累你一起倒霉,我不想你也被人指指点点的。”“我说过了,这没关系。”他的眉目气定神闲,在冬日的暖阳下叫她也十分安心从容。她把头靠在了他胳膊上,晃着那只扭伤的笨重的脚丫,笑了,问他:“少佐你不是最看重这些的吗?我是为你考虑啊。”少见她如此犹豫不定,藤原信岩问她,“难不成你害怕?”她还真点了点下巴。“怕什么呢?什么都没发生就不用怕,你根本没有错。”他摸了摸肩上的那颗脑袋,轻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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