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鲜活和真实。这边,浪人跟了千西一周,直到那副官被调走,她也不是不吃教训呐。她叹口气,认真道:“我也知道此事要从长计议,所以并未打草惊蛇,让雅美也别轻举妄动,爬墙逃出来还不如先在家呆着,有吃有喝被人伺候不好么。”藤原信岩提醒她,“冰淇淋要化了。”她连忙又塞了几口。嘴里囵吞说:“我的意思,是想和你商量下的。雅美想见田中中尉,我联系过,名片上的电话打不通呐。”他点头,“那种公用电话会被占线,人在基层部队,电报往来更方便。”“那我干脆发电报告诉他,雅美现在有多困难。”她胃口很好,三两下吃完了冰淇淋。“你着急吗?”他温声问。双手搁在膝盖,口袋里放着她给的手帕。
她挑眉,“我?我当然不着急。只是雅美熬得蛮憔悴的,瘦了不少呢,我还是赶紧去写信。”说罢向酒心巧克力进发。他思考了会儿,沉声道:“信先不用写了。你把渡边小姐带出来,我让田中和她见一面。结果如何,就看他们自己商量。”“你的意思是?”“她若执意离家,总要有个地方安顿。或许,田中和她成立家庭,给她个户口身份,接下来的日子,也能轻松顺利些。”千西却不是很认可,“倒也不必即刻结婚?雅美也是学小提琴的,你弟弟都能靠这个手艺谋生,她也能单独养活自己。”“没你想的那样容易。”“她父母既然能软禁她,就会给那些用人处施压,逼她回去,若是届时她离了家,整个东京却无人敢收她,又当如何?”他直视着她的眼睛,温润的面孔上透露出沉稳,“没有收入,少不得被朋友接济,硬挺着一时还好,久了怕也不会是她想要的。”千西觉得是有点道理,但还是不能完全认可,“那结婚了,又能怎样?用中尉的俸禄过活吗?这亦是种寄人篱下。”她胸有成竹,“别人不愿意收她,我们家愿意,就在我妈妈那,随意哪个旅馆干活,亦或是在大叔叔的公司谋个打字文员,这又不难。再不济,我让雅美帮我收租好了。”藤原信岩又笑了,看来她不仅讲义气,还是个小富婆。喉咙里低低地笑了几声,不再和她辩下去,冷静道:“好了,先让他们见一面再说。”他都这样了,她也只能临门一脚踩刹车。可是心里闷闷的,想说的话没说完,意犹未尽。她继续若无其事地吃着巧克力,咬破了,能闻见一股甜醉的酒香,“你是不是把我当小孩子?”所以都懒得和她吵。藤原信岩正也若无其事地喝着咖啡,没回。倒也不全是。她说起话来,像个很合格的辩论选手,我方理论依据充足,观点论点明确,不赢对手誓不罢休。说白了爱给人下套。“宫泽小姐,我大你整整十岁。”年龄上的差距来看,她本是个小孩子。“你怎么知道我的年纪?”她不记得自己说过。藤原信岩顿了顿,“……上次在宫泽社长家吃晚饭时,你父亲坐席和我离得近,因此无意中听见过。”“哦。”吃完巧克力,她又点了杯冰红茶漱口,“我把她带出来可以,什么时候见面?”“后天中午好吗?我后天会去学校教课,顺便带他出来。”“教课?……可以,地点呢?”“还在这家吃茶店,怎样?”她望了望周围,凝神思考。“其实,我有个主意。”“嗯,你说。”他显示出家长般的耐心来。山羊胡子老爷爷醒了,从他们这边离开。她往前凑近了一点,一只手撑着下巴,“她的父母对我也是有戒心的,我上回要带雅美走,她妈妈都不肯呢,生怕她跑了。”“非让我坐他们家的车去玩,这不是变相让司机监视嘛?”他顺着话头感慨,“已到这种地步?”“是啊。你看不如这样,我正儿八经和雅美去看戏剧,上午有熟人给了我几张票,‘银座戏剧院’离这里很近。”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倒出足足八张纸票,摊开在桌面,“你看,真得都是连坐的,开演是四天后下午,不是后天,不知道你还方不方便?”一说连坐,藤原信岩已经猜到要如何,这姑娘总是鬼头鬼脑的,他觉得有趣,嘴角忍不住上扬。“怎有八张?你要包排?”她看他笑,也被感染地唇角弯弯的,觉得自己的确聪敏,“我家算上帮佣的,共八口人。这戏剧蛮先锋的,老一辈也不爱看,正好不用带他们去了。”他沉默了会儿,“四天后,就照你说的办。”她又把声音压低几分,手不撑着下巴,改为拢着嘴边,“你拿两张去,我们都提前一刻到,开场前乱,他们也能趁机说说话,谁来监视都不会起疑心。”这姿态加上她的机警,像是商量着一等机密,憋着坏要去捉弄谁。“届时,你我夹在中间,怕是要尴尬。”他没明说反对,但脸上的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千西脸皮厚,倒是无所谓,但想想人家将近三十,还要陪她一起当电灯泡,“……真是委屈你了,且忍耐下吧。我反正不给那司机票的,他爱进不进,要是他在外面守着,那还不好说?”计划告一段落。剩下的一点咖啡都冷了,他素来不浪费食物,于是一口气将它们喝完。耽误不少时间,她喊来服务员,又被他招过去,“我来。”“是我说请你喝咖啡呐。”她叹着气摇着头,佯装难色,“你这样客气,倒让我不知如何是好了。”他很少和女孩子单独喝咖啡,拿钱夹时,被她这番场面话套住,想了想:“还是我来吧。”千西没再拦。看他给过小费,再把其余找零收回去,大方道:“那手帕送你了。”“……谢谢。”出了门,她隔着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