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性格。想来他们早已心悦彼此许久,是真心相爱的。”有车要下坡,他示意二位往边上走走,“你们竟认识许多年了?在下听说,宫泽小姐前两年才回国。”她点点头,“那也对。我在中国长到七岁,又回日本待了好几年呢,上高中以后才去了哈尔滨。那几年我们俩同在一对夫妻那学乐器,长大也还在一块玩的。”“宫泽小姐也对小提琴颇有造诣?”“算不上了。我学的也不是小提琴,是钢琴。节日时给家里人弹弹听,图个高兴罢了。”旁边两人聊得合拍,彩杉耷拉着眼皮听听,并不插话。他们又谈了谈哈尔滨的风土人情,已经拐过两栋教学楼,走向不远处的停车园。她最后真诚道,“藤原少佐年少有为,人又慷慨大方,田中先生既然是您多年的朋友,想必也不会差,看来是雅美有眼光呢。”话到尾处,语调上扬,带着少女特有的娇俏。藤原信岩摇了摇头。看来她心情一好便爱夸人,不毛躁时,话倒是说的好,听起来头头是道的。“该说是田中得了好处,还要谢谢你肯放心他。”“哪里哪里。”她面上十分客气。心想这倒是。她打量过田中,有两道乌黑的眉毛,双皮眼炯炯有神,下嘴唇也很饱满,看起来很有干劲。不过长相不俊,比起雅美娇俏的外貌,那是差的远了。千西在心里替她惋惜,随即指了指自己的车,“我要带彩杉回酒店休息了。”没想到他很正经地问,“需要帮你把车开出停车园吗?”千西脸色难得绯红了绯红,难为情得辩白,“我不是新手,我只是不会泊车。”他笑笑,打算目送看着她们先离开。马上就能睡酒店大床的彩杉,在车内很愉快地向他挥了挥手,支使千西快点开车。她却慢悠悠的想了想。既然,他刚刚已给了她名片……车被痛快地开到路中间,似乎是要对证车主之前说过的话。随后,蕾丝窗帘被拉开,车窗推开,露出她的脸。他见她有话要说,只好又往前凑近了几步。“好歹是我撞了你的车,你今日帮了我这么多,本来就没好好谢谢你。”她眨了眨眼,“修好车请联系我,修车费我会连本带利一起还的。”藤原信岩知道她并不缺钱。既然她坚持,两不相欠也好。于是乎,他答应了。“……我会联系你的,路上小心。”黑色轿车缓缓离开。他站在原地礼貌地目送,就这样和她道了别。……首相官邸里,一帮人又在吵架。首相脸色黑沉沉的像大军压境,肿眼泡的脸上都是苍白和疲倦。杉山面红耳赤道:“根本不用议和!士兵大捷在即,胜利就在这两个月内!”“蒋介石的诚意不过这么一点点嘛,我早说不可信。”旁边的外相火上浇油地帮腔。文相抹了把脸上的唾沫,终于也发火了:“说什么鬼话?你们把他抓了,还问我蒋介石那边怎么搞?”站在一边的秘书原田叹了口气,低下头不看吵得唾沫飞溅的二人。……宫泽广叽和宫泽付三郎来财务大臣的府邸时,仆人说两小时前去首相官邸还没回来。父子俩了然,“那估计是会上被杉山那帮人绊住了。”果然,财务大臣回来已经过了饭点,父子俩吃过了,只饮酒。大臣草草扒了几口饭,嘶牙咧嘴说书一样,唱会上的麻烦,“首相近卫作主,第二次悄悄送到中国上海议和的大陆浪人广田修。原本按照计划,是要乘坐客轮,秘密通过英国人和宋子文见面的。打算和宋子文商谈到上海见蒋介石的会议纪要。”真有了好的条件,大家可以坐下来谈判,就不用再打了。近卫也不笨。他鉴于第一次被阻拦过,提前找到陆军大臣杉山。这次人家嘴上没说什么,但人在日本海关要登船,又被码头上横空出世的宪兵逮捕,连带着带回来的还有近卫首相的亲笔手书。这是第二次明目张胆搞小动作了。文相气到头脑发昏。近卫眼看文相血压都高了,手都在抖,怕一不小心真要去见天照大神,连忙起身劝和,“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先听我说……”那手书近卫和文相琢磨了很久,白瞎了功夫。杉山连带他的阁僚都扮猪吃老虎,打死不承认是他指使的。近卫有苦说不出,只能自认倒霉,估计恨得牙痒痒的。一直在想办法治治这嚣张的元老。也不能让人完全架空了,得多少收回点对军部的控制权。“杉山还是那个老样子。”听完,宫泽付三郎说。宫泽广叽是少壮派,区别于杉山这些元老派。是以很亲近首相、财务大臣他们。“你说今天只有他们两个吵?藤原教野没说什么?”财务大臣扶了下脸上的眼镜框,“听说近卫要见天皇。”几人心照不宣。藤原教野,老狐狸是也,诡计多端。估计猜到近卫声张自己要辞职,是打算釜底抽薪,拉人下马,换一批新的上来。“要不要趁机拉拢一下,他弟弟最近也蛮闷声老实,约莫是怕了。”藤原教野和藤原教治这两个,都是杉山元老派的阁僚,如果杉山倒台……财务大臣“唔”了一声。他记性很好。一直没有忘记,宫泽广叽差点在二二六后被打为皇道派,是半路出家归化的统制派。也是,宫泽广叽这个人,关键时候总是变成个墙头草,非常圆滑。“不好说。先暗示一下,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宫泽付三郎抽着雪茄,“什么时候觐见天皇?”财务大臣也接了根雪茄,宫泽广叽帮他点燃,他抽了一口,吐出烟圈:“说是后天,正好周末,一起逛逛公园。”近卫少年玺爵,和天皇裕仁关系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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