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紧堵在口中的布团忽地被人扯掉,新鲜湿润的空气瞬时冲撞进嘴里。她一边呼吸着最后的珍贵空气,一边想象着枪口逐渐顶进口腔里的坚硬触感。意外的,凑进嘴里的是一份十分柔软的感觉。甚至带着微微的潮润黏腻。这是……男人的舌头!在王卿卿意识到钻入口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之后,她却更加畏惧地紧绷起身体。在她惊讶的间隙,男人有力的舌尖已经径直冲进她的口腔,嚣张地随意搅动着内里瑟缩的小舌头。她的耳边,不停地回荡着彼此涎液交融的湿吻声。她没有被杀,甚至在跟这个危险性十足的暴徒胶漆难分的舌吻?王卿卿诧异地睁着眼睛,所有视线都已经被他的手掌遮挡,只有嘴还在正常发挥着作用。他吻得极度用力,几乎要将她的舌头扯断一般地不断索取。像是在黑暗中压抑了太久,终于到达了爆发的临界点。他只能用使劲啃咬着她嘴唇的做法,来缓解自己暴乱不堪的隐秘情绪。王卿卿根本就无法从男人的绝对掌控中逃出来,只能被动仰头承受着他接近野兽般啃噬的舌吻。她的呼吸都快变得不正常了。“唔……”在她发出难受的呜咽声时,暴徒终于不再继续亲吻。在薄唇撤离之后,耳边很快就传来一阵微弱的窸窣声,似乎是男人在把自己的面罩重新归位。覆在王卿卿双眼上的手也慢慢地褪了下来,她被绑在身后的双手也有了松懈开来的迹象。原来,那副绑得十分牢固的绳索,已经被暴徒用小刀割开。在察觉到他近乎示好的行径时,王卿卿瞬时顿在了原地。他不是来杀她的,甚至还替她解决了所有困难。“……”王卿卿无法理解暴徒的行为,只是怯生生地盯着他裸露在面罩外的锐利眼睛。他却忽地低笑了一声。即使笑声很轻,也带着一层无法言喻的危险感,通过无孔不入的冰冷空气密密匝匝地渗入她的心脏里。似乎是觉得时间不够充裕了,暴徒用下巴朝着暗中点了一个方向,像是在告诉王卿卿下山的道路。他是谁?为什么要救她?王卿卿惊讶得厉害,却不敢奢望从至少射杀了十条性命的暴徒口中得到回答。她只能跌跌撞撞地往那条被钦点的路线逃去,无论手臂被草叶刮得多痛,她都不敢随意停下脚步。她在慌乱的逃跑中回过头,那个浑身被黑暗所包围的暴徒仍旧站在原地,只是垂着视线俯视着她。虽然看不清他的具体神色,却能看见他的右手依旧紧紧地持着狙击枪。王卿卿生怕暴徒突然反悔,她只能竭尽全力地往山下跑去,离他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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