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便如吹走了经年的灰尘。她以为他都忘了,以为后来的缠绵都只是他偏执的占有,却在山道间听他说,她那日的衣裳很好看。
被翻了页的过去重又翻回来,温热如昔。
后面这截,她没说出口,只将头往他肩上一歪,轻轻靠着。
见她靠过来,裴寂心里一软,道:“这便是了。那年京中接连两次大丧,连带着北地都动荡得很。”
他拦腰搂过身边人,让她跨坐到自己腿上,四目相对间,轻声道:“后面两年,也曾想过皇叔么?”
阿妩垂眸不语,过了会儿,环上他脖颈,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不及分离几寸,他便伸手扣住她后颈,连啃带咬地,重重亲了回去。
马车中的缠绵,总让阿妩想起他某次的粗暴行径,故而才亲了一会儿,她便伸手,将人推开。
呼吸交缠间,二人都有些喘息,裴寂又抬手掐住她下巴,偏头逐吻而上,扶在腰间的那只大掌挟着滚烫温度,勾扯着腰带。
阿妩忙按住那只手,低头躲开他的吻,红着眼眶飞快地看他一眼,道:“不行。”
见他只是盯着自己不语,又道:“这里不行。”
裴寂在她颈间又亲又咬,呼吸滚烫,一边发问:“回去便行?”
好痒。
阿妩扬起脖颈,难耐地哼了声,几乎要哭:“今日有正事,明日……明日再说。”
许是声音中的哭腔太过明显,裴寂终于作罢,不再勾缠,只将人按入怀中,轻轻拍着那片单薄的脊背。
阿妩埋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淡香,渐渐心安。这气息今日又混松风,微凉如雪,于尘烟坌起的浊世间,为她扫却泥泞,辟出一片清凉世界。
母后撒手人寰十几载,父皇的梦里从没有她,而两位皇兄,一个弃红尘,一个头也不回地奔赴下一世,六亲零落至此,亦缘浅至此。
前路坎坷,然而有他,便不思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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