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筑也就没有再来找过我。下班,晚间七点,我站在事务所一楼门口接了一通客户打来的手机,讲完电话,正把手机收进口袋时,柳泽聪志正好站在我的旁边,没说半句话地盯着我看。「看什么?下班了?」我狐疑地问着柳泽。「嗯,下班了。」柳泽嘟了一下嘴,懒洋洋地回答着。「喔!」我抓了抓大衣的领子。「所长今天怎么没约你?」柳泽问着。我看了看他,不想回答。「更正,所长最近怎么都没约你去吃饭,也没有缠着你了?」柳泽又问。「不知道,不想知道。」「为什么?怎么了,你跟所长」「什么都没有,我要回家了。」我往车站方向走去。「喂,等一下啦,要不要一起去吃东西?」柳泽追了上来。「不要啦,累死了,我先走了,明天见。」我不等他,直接加快脚步,走向车站。「喂,长谷川」柳泽仍然朝我身后喊着,我没有回头理他,逕自走去。我边走着,边发现了慢车道上有一辆车在跟着我。我转头看去,一辆超跑,没见过的。副驾驶座降下车窗,竟然是东条拓也。「长谷川,等一下。」拓也的声音透过副驾驶座传出来。我的脚步停下来,看着车内的拓也,心里有一点防备。「长谷川,你现在有空吗?」拓也问着,眼神里少了十年前的邪气。
「有什么事吗?」「有一些事必须跟你说清楚。」「如果是东条会长委任的案件,请你明天早上直接到事务所洽谈。如果是」我还没说完,拓也便接着道:「不是,是有关筑也的事。」我迟疑了一下子,道:「我并不想谈他的事,对不起,我没有空。」「是很重要的事,如果你今晚没有空,那就约明天。但是,一定要听我解释,事关筑也的清白。」「对不起,我没有时间我先失陪。」我快步走向车站,没有再理拓也。走了一段路好痛!啊好痛!好痛!我站在车站外的墙边,一隻手提着公事包,一隻手抓着疼痛不已的胃,背倚在墙上,低喘着。好痛!痛到背脊挺不直,冷汗直流,我蹲下去,希望稍作休息,胃的疼痛会缓和,但是,剧烈的疼痛并没有减缓,反而更痛。我跪在地上,手撑在地上,路过的人三三两两瞄了我一眼,又匆匆离去。好想吐,我捂着嘴,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捂在嘴巴上,吐了出来,浓浓的血腥味,怎么回事?我到底怎么回事?「长谷川长谷川」我抬起头,看着司马初彦皱着眉看着我。「好痛」我痛苦地呻吟着,低喘着。司马扶着我,问:「要不要紧?哪里疼?」「胃」我痛到说不出声音。「我带你去医院。」他要扶我站起来,但是我痛到根本站不起来,我抓着他,紧紧地靠在他的怀里,痛到颤抖着。他拿出手机,拨了号码,道:「我这里是山手线品川站需要一辆救护车有些微吐血,剧烈胃痛,意识清楚」我胡乱抓着他的手臂,没有力气说痛,急促的呼吸,瑟缩在地上,闭上眼睛,渐渐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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