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还真把脸凑了过去,让苏暮雪打,苏暮雪哪舍得打,推开她,伸直胳膊穿好裙衫,“好了,剩下的我来,你现在去告知阿五。”明玉走后,苏暮雪也出了房门,今日比昨日还冷,风也比昨日凉,她身上的夹袄似乎不怎么管用,没忍住打了个寒颤。早膳时,苏暮雪没怎么吃,一直盯着门外看,直到看到阿五,嘴角才扬起笑,“怎么样?”阿五抱拳作揖,“驿馆那边没人。”苏暮雪拧眉:“没找人问问?”阿五回道:“问了,都不知。”“那他会去哪里?”苏暮雪再次想起了那个梦,今日她之所以执着要寻找萧安辰的下落,也是因为那个梦,她总有种不安感,觉得要出事。“小姐别急,属下再去找江湖上的朋友问问。”阿五早膳也没吃,转身出了府。这一问,天黑才回来,苏暮雪今日过的实在不好,心慌慌的,坐立难安,见到阿五开口便是:“可有消息?”“听说去了显州。”阿五道。“显州?”苏暮雪想起王放提到的永安寺,怕是太后又出幺蛾子了。知晓了萧安辰的去处,苏暮雪安心不少,吩咐道,“阿五,别人去我不放心,你亲自去趟显州,看看哪里情况如何?”“小姐是担忧陛下……”“显州是八王爷的驻地,又有太后在那里,我怕他们会对陛下不利。”苏暮雪说道。阿六不知何时出现的,插话道:“那人曾经伤了主子的心,主子何必再管他。”苏暮雪抬眸看向窗外的树影,眸底波光流转,定定道:“因为他不只是萧安辰,更是云风国的陛下,他若出事,国必乱,最后遭殃的还是黎民百姓。”她转身迎上阿六的眸光,沉声道:“你可明白?”阿六回:“属下明白。”阿六之所以如此阴阳怪气,也是因为薛佑宁,昨夜薛佑宁一夜未曾阖眼,喝了一夜的酒,酒醉后,一直在念叨着苏暮雪的名字。阿窈,阿窈,阿窈……阿六知晓公子从来没对哪个女子如此用心,唯有主子得他喜欢,可主子却……阿六有些不服气。苏暮雪不想同阿六解释什么,更不想让阿六知晓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同薛佑宁有兄妹外的其他关系。他们是亲兄妹这件事她会烂在肚子里。“好了,你先退下。”苏暮雪对阿六说道。阿六转身离开,苏暮雪走到阿五面前,夜色映得她脸晦暗不明,她道:“阿五,见他如见我,他不能有事,你要护他周全。”阿五点头:“是。”自从阿五离府后,每隔十日便会送来一封信笺,最近一次收到的信笺是,他已经到了显州隔壁的城池中州,他也顺利混进了陛下的护卫军里。陛下看着无恙,就是稍显疲惫,人清瘦了些。随后阿五交代了些那里的情形,原来八王爷萧云绽没有真的生病,他只是借着生病的借口休养生息,待到合适,杀回帝京。陛下来这里后,已经同他们正面对战两次了,双方都有伤亡,好在中州守城将领救援及时,陛下无碍……苏暮雪看着信笺陷入到沉思中,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就像就像这一切都有幕后黑手推动着。那人悉知萧安辰的一切,甚至悉知他在做什么,对方骗过了王放,甚至骗过了萧安辰,不然萧安辰绝不会毫无准备便去了显州,还差点被对方擒获。苏暮雪凝视着烛灯,袅袅烛火蒸腾而上,隐约的,她似乎猜到了什么,一闪而逝,又消失不见。她随手端起冷掉的茶水,凑到唇边刚好喝,又倏然顿住,眼睛大睁,猛然从椅子上坐起,“明玉,叫阿六来!”明玉转身走出去,片刻后折回来,“小姐,阿六不在房间。”苏暮雪:“派人去找。”找了整整一日,天黑时阿六才折返回来,见庭院里站着一行人,个个举着火把怒视他。苏暮雪站在台阶上,负手而立直勾勾睨着他,今夜的风有些大,吹在身上格外冷。阿六犹疑道:“主子,这是?”苏暮雪抬脚缓缓走下台阶,对阿六说道:“跪下。”阿六屈膝跪下,梗着脖子问:“主子为何要属下跪?”苏暮雪把从阿六房中搜出的信笺扔他面前,横眉冷对道:“这是什么?”阿六借着火把光看过去,脸色慢慢暗下来,“主子,你……”“你老实说,你家公子在哪?”苏暮雪问道。阿六回:“属下不知。”苏暮雪原本是想给他机会的,奈何他不珍惜,她对身侧的众人说道:“你们先退下。”“是。”身侧众人躬身退下,没了火把的氤氲红光,庭院里黑了不少,苏暮雪抿抿唇,唤了声:“表哥。”跪在地上的男子倏然一顿,脸上神色顷刻间发生了变化,捏着书信的手指一缩,随即又张开,他缓缓站起,问道:“你何时知晓的?”苏暮雪转身注视着他,问道:“为何这么做?”
面前明明是阿六的脸,可声音却是薛佑宁的,他抬手撕掉脸上的□□,露出真容,“为你。”苏暮雪眼睛微闭,随后又睁开,“永安寺的事是你告知王放的?”“是。”薛佑宁双手负到身后,“是我。”“你一早便同八王爷有牵连?”苏暮雪不想这是真的,可看薛佑宁的神色,她猜的没错。“是。”薛佑宁道。“为何?”苏暮雪拧眉质问,“你难道不知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你这是要薛家满门陪葬吗?”“天下谁做帝王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薛府的未来。”薛佑宁说道,“还有你。”“未来?”苏暮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薛府还有什么未来?”“阿窈,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薛佑宁想起了萧云绽的承诺,“八王爷说,只要我助他登上帝位,来日便会许我薛府荣华富贵,继时,你想做什么便可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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