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是薛府的希望,她不能……“没有。”苏暮雪斩钉截铁道。人溺水再获救是什么感觉?萧安辰此时便是那种感觉,在苏暮雪沉寂的片刻中,他就像是置身在海水里,好像要死掉一样,心脏抽搐般的疼。忽地,听到她说不喜欢,他顿时又活了过来,眼眸看到的世界也不再是无光的,而是绚丽多彩的。“当真?”萧安辰难掩激动,上前一把攥住苏暮雪的手,又没忍住,强行把人揽进了怀里,脸贴着她的脸颊,道,“阿雪,谢谢你。”谢谢你没有喜欢上别人,谢谢你还给我机会。苏暮雪征愣时,眼角余光瞟到了窗外的身影,原本推拒的手慢慢放了回来,心道:就让表哥误以为她还喜欢萧安辰吧,这样,对她对表哥对薛府都好。薛佑宁眼神含着肃杀之气,若不是阿六拦住,他现在已然冲了进去。萧安辰胳膊揽着苏暮雪的肩,一脸柔情蜜意,“阿雪,这样抱着你真好。”阿六推着薛佑宁离开, 少倾,门外的那道影子消失不见,几乎在影子不见的瞬间, 苏暮雪推开了萧安辰,“陛下, 请自重。”萧安辰脸上的笑容像是僵住似的, 征愣睥睨着她, 还以为她方才的顺从是原谅的意思, 原来……不是。笑容一点点瓦解, 萧安辰扬起的唇角慢慢放平, 落下的有些生硬, “阿雪。”他很轻地唤了声, 手指慢缩着收回,周身的喜气就这么没了,脸上的血色也没了。那双眸子宛若墨染了般, 黝黑深邃, 里面一点光泽也没有,唤了一声,没听到苏暮雪的声音,他又唤了一声:“阿雪,我……”“陛下不用多言,臣女没有那个意思。”苏暮雪淡声道。没有那个意思?没有哪个意思?萧安辰后知后觉明白过来, 她说的是喜欢他的意思, 虽心里早有准备, 但听到她这样直白的说出口, 心还是狠狠痛了下。像是被人踩进了尘埃里, 身体和心都是痛得, 但即便痛着,他还是不想放弃。“阿雪,别这样。”萧安辰轻哄,“别急着下定论,再好好想想。”那句话脱口而出后,苏暮雪的心也不是那么平静的,宛若湖水遇风荡出了涟漪,一圈一圈波浪向外延伸开,去往不知名的方向。莫名的心悸感充斥在其中,让她的唇隐隐发抖,垂在身侧的手指也很轻地抖了下,白皙指尖落下一抹红,是她不小心掐上衣摆所致。气氛越发的不可言说,其他人见状纷纷退了出去,只留他二人在厅中。他们距离大约一臂远,日光拂上,地上落下两道影,交错间透着无言的亲密感。萧安辰垂眸,无意中扫上,盯着那两道影瞧了半晌,脚尖悄悄移了移,让两道影子越发靠近了些。指尖颤着想去触碰,随后又退了回来,他不忍破坏这片刻的和谐。他同阿雪,怕是只有影子才可以如初亲近。……也罢,总比哪哪都不亲近的好。想通了,萧安辰平舒的唇角勾出一抹浅浅的弧,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他连笑都是小心翼翼的。苏暮雪不知他心里所想,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想起萧安辰方才受伤的神情,不知为何心隐隐抽痛了下。就像,就像被什么勾住,轻轻扯了一把,不是很痛,但却有些难捱。苏暮雪眼角余光打量了一眼身侧的帝王,见他一直垂眸凝视着地上的影,悄然地朝他那里靠了靠。两道影子终于碰触到了。苏暮雪看到,萧安辰笑了下,然后她也跟着笑了下,忽然,猝不及防的两人视线对视上,她脸上的笑容生生顿住。萧安辰像是没发现她的异样,刚要走近又停住,话语温软道:“方才来时看到了这个。”说话间他从怀里取出一只玉簪子,算起来,这是他一次送她东西,不是帝王给王后,是萧安辰给苏暮雪。“喜欢吗?”他问。苏暮雪面上不动声色,展开的指尖又缩了下,佯装淡定道:“陛下不用如此。”“是朕想送。”萧安辰说道,“朕给你戴上可好?”“不用了。”苏暮雪拦住他欲上前的脚步,伸手接过簪子,“臣女还不想戴。”萧安辰眸底闪过一抹异样,稍纵即逝,随后他道:“那等你想戴时再戴。”不管怎样,至少把东西送出去了,也不算是没有收获,萧安辰心情好了很多,怕苏暮雪会把东西退回来,他道了声:“朕想起来还有事要处理,朕先走。”边说边朝外走,没注意到门槛险些摔了。苏暮雪在后面提醒,“小心。”萧安辰一把扶在了门框上,回头说:“无碍无碍。”他那副样子滑稽又可笑,是苏暮雪从未见过的样子,她轻笑出声:“陛下慢走。”“好,慢走。”人高兴的时候总会做些常日不会做的事,萧安辰也是如此,这还是苏暮雪第一次收下他的礼物,他怎能不欢喜,人欢喜,步子便有些乱了,出门时险些摔倒,下台阶时又险些滑下去。要不是周嵩扶着,估计已经摔了,帝王从小被教导样庄重要谨言慎行要克制,此时的他完全忘了这些。
狗屁的庄重,狗屁的克制。若不是时机不合适,他还想唱歌呢。周嵩心砰砰跳个不停,边走边提醒,“陛下,您慢点。”萧安辰哪会听他的话,步子不知不觉迈大,像是吃醉了酒似的,都歪一下西歪一下。“欸,陛下慢点,慢点。”苏暮雪在后面扬唇看着,轻笑声就这么自然而然流淌出来,明玉走过来,看了看萧安辰又看了看苏暮雪,打趣道:“小姐今日很开心啊。”“咦,小姐手里怎么有支簪子?”明玉笑着说,“让我猜猜是谁送的?哦,陛下送的,对不对?”苏暮雪见她打趣她,笑着说道:“再乱说把你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