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六可能觉得眼神还不够,对着萧安辰说道:“你离我家主子远点,不然我们公子来了不会饶你。”“你们公子?”萧安辰指尖顿了下,唇角淡扬,“到底是远水解不了近火,怕是来了也无济于事。”阿六:“你……”“好了阿六,快去办事。”苏暮雪催促道。阿六被明玉牵着胳膊,不情不愿离开。萧安辰端坐在椅子上,唇角淡扬,莫名觉得,今日的汤是他喝过的最好喝的汤。“阿雪。”他悠然一唤。苏暮雪慢慢转身,迎上他含笑的眸子,浅浅送出一句话:“陛下莫要同阿六一般见识,他就是小孩子心性,护主了些,见不得陌生男子靠近我。”萧安辰:“陌生?谁?”苏暮雪:“陛下啊。”“……”原来,他同她来说,是陌生人。三更天时, 外面传来打斗声,狱卒急匆匆跑过来,边打开牢房的锁边说道:“爷, 你们快走吧,外面打起来了。”狱卒同萧安辰不识, 但他有个救命恩人在禁卫军任职, 白日那位恩人找上他, 说要他照拂两人, 还给了他一锭银子, 并交代道, 若那两人想要什么, 他尽心去cao办即可, 事情办好了,以后有他飞黄腾达的时候。狱卒有自知之明,对飞黄腾达没什么期翼, 一家老小安安生生足矣, 他收下了那锭银子,并按照恩人的指示伺候着这位看起来高高在上的爷。狱卒也没见过什么达官贵人,恩人算是他见过的最富贵的人,既然是恩人托付的人,那一定很重要。他把门打开,对着萧安辰说道:“外面的人很多, 厮打的很凶, 爷你们别耽搁了, 快走吧。”萧安辰手指折扇定定站着没动, 侧眸睨向苏暮雪, 淡声道:“你找来的人?”“不是, ”苏暮雪问道,“不是你的人?”萧安辰问狱卒:“何时了?”人命关天的时候,狱卒也不知晓这两人不赶快跑在这问时辰究竟是为了何事,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子时。”约定好的时辰还未到,萧安辰和苏暮雪对视一眼,撩袍弯腰坐下。“……”狱卒傻了眼,这什么情况,怎地不走反而又坐下了。狱卒刚要说话,萧安辰回头睨向他,“给朕,给我们来壶茶水。”狱卒眨眨眼,听到外面的厮打声更激烈了,抖着腿说道:“爷不走么?”“不走,”萧安辰执起折扇对着掌心轻拍两下,神情淡然道,“去端茶水来。”“是。”狱卒抿抿唇,领了命令走出牢房,远远的还能听到他轻嗤声,“都火烧眉毛了,还喝茶,帝京里来的人就是古怪。”苏暮雪坐在萧安辰对面,语气淡然道:“不是你的人,也不是我的人,陛下认为是谁的人?”“等抓住了就知道了。”萧安辰唇角轻勾,露出淡笑,似乎已经好久没同阿雪着这样闲适说话了,他很珍惜眼前的时光,想在同她多说些什么。无论什么都好,只要她想说,他便陪着。之前的阴霾像是被风吹散了一般,萧安辰在心里告诫自己,眼下的机会来之不易,与其吃醋生闷气,不与多与她交谈,这样也好拉近关系。他脚不动声色间悄悄朝前移了移,鞋尖抵在了桌子上,只要再向前移动一点,便能碰触到她的脚。莫名的,萧安辰心跳加快,后颈那里一片湿热,掌心也隐约溢出汗,他喉结轻轻滚动一下,不经意间瞥到了衣摆,发现他的衣摆若有似无碰触着她的衣摆。隐隐的,萧安辰的心底生出喜意,似乎这样的碰触与他来说也是极开心的。火把映出昏黄的光,光影拂到他们身上,地上落下两道缥缈的影,影子挨得很近,像是簇拥着。萧安辰眸光落到影子上,唇角扯出一弯浅弧,连日来的奔波疲惫在这一刻得到缓解,好像,只要同她在一起,他心都是雀跃的。许是盯着那处太久,苏暮雪也注意到了,缓缓低头去看,须臾,她眉梢一蹙,脚下意识朝后移了移,身子也跟着向后倾了倾。簇拥的影子就这么生生分开了。她似乎怕退避的不够多,让他产生什么想法,遂,再次站起身,直到狱卒进来,她也没坐下,就站在距离他五步远的地方,靠墙垂眸深思。苏暮雪来荆州一年之久,虽同官府也发生了些事,但到底都相安无事的度过了,而且无人知晓她便是几家店铺东家,她在荆州也没有任何仇人,是以幕后之人应该不是为她而来。不是她,那只能是……她眼角余光悄悄打量了一眼端坐着喝茶的男人,褪去了明黄朝服的帝王,依然难掩那身尊贵之气,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身为王者的气息。只是……到底是何人有如此大胆,敢对帝王动手?夏萱想起了进来听到的那些传闻,在永安寺祈福的太后娘娘这段时日身子不适,一直在民间寻找良医。听闻已有许多医者前去治病,不知,这两者可有牵连,若真是太后所为,那刻真就是礼法不容了。但愿太后娘娘不要犯傻才好。她想事情想的太入神,没注意到萧安辰何时走近的,直到脸上传来热意,她才回过神,眼睑慢抬,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偏着头一脸浅笑地注视着她,冷白修长的手指轻捏着茶盏,袅袅热气扑面而来,她身子下意识后倾。苏暮雪忘了,她正抵着墙,属于退无可退的境地。萧安辰不知是被外面的厮杀声扰了心智,还是一早便想这么做了,又朝前跨了一大步,他挡住了斜射进来的氤氲光线,像是把她圈禁在一方天地。
垂在身侧的手若有似无间同她的手相抵。没敢太明目的碰触,假装不知,他的手背贴上了她的手背。一触即离,在她微蹙眉时,他已然退开,萧安辰举高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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