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辰的发疯之举来得很猛烈,之前是伤别人,这次是伤自己,口中还念念有词,都是朕之过,是朕的缘故。都怪朕。痛么?好朕陪着一起痛。他指尖在腕间抓出血痕,似乎觉得还不够,胳膊上也抓出了血痕,要不是护卫制止,怕是周身都要弄出血痕才甘心。郑煊赶到时,萧安辰折腾的最凶,众人合力才把他按住,郑煊给他施了针,他这才安静下来。起初气息还是不稳,后来才渐渐变稳的。萧安辰这一觉睡得很沉,无人知晓他到底梦到了什么,只看到他眼角有泪溢出,流淌到发丝间,浸湿了枕巾。眼泪滴落的速度,比那雨滴还要快。让人看着便无端心疼。次日醒来,周嵩给萧安辰更衣时,随口问道:“陛下今日想吃什么?”恍惚间萧安辰的思绪被带到了梦里,苏暮雪问他吃什么?他笑着说都好。其实他很后悔,为何同她在一起时,她问他话,要么他不回,即便回了也是敷衍了事,为何他就没好好同她讲过话呢。她哭泣时,他在做什么?萧安辰不能细想更不能深究,那让他觉得自己很混蛋,是个坏人。如今他真的很想做好人,可,他还有机会么?萧安辰想为昨日的事向苏暮雪道歉,也想知道她腕间那道红痕是否褪下,这日他没走暗道,而是光明正大去敲的梅园大门。本以为会看到她,没成想,是周伯开的门,没放行,周伯说道:“贵人,我家小姐不在家。”周嵩问道:“去哪了?”周伯回道:“这小姐没说。”“何日归来?”“这奴才也不知。”一问三不知,周嵩很想发火,挑眉瞪了周伯一眼。萧安辰神色暗淡地转过身,脚步踉跄险些摔倒,之后几日白天忙完朝务,晚上他便沿暗道去梅园偏殿,隔着那面墙聆听里面的动静。可是,什么也没听到,如周伯所说,苏暮雪带着明玉和护卫外出了。暗卫也把人跟丢了。萧安辰肉眼可见的消瘦起来,好在不久后暗卫送回书信,皇后娘娘是去了梅州老家,见了几个宗亲,这会儿正往回赶呢。谁也不知苏暮雪突然回梅州老家做什么,只道她是回乡祭祖的。她是秘密回去的,只是同长辈们见了面,几个婶婶堂哥堂姐一面未见,当然,她折返前叮咛叔伯,她回来之事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几位叔伯虽有迟疑但还是点头应下了。回程途中,明玉问道:“小姐,可曾打探到了?”苏暮雪摇头:“没有。”“可那人书信上不是写了个梅字么?”几日前苏暮雪又收到了信笺,上面指明苏铭的去处,那个梅字极其惹眼,她思量许久后,便带着明玉阿五他们回了梅州老家。以为能有所收获,谁知没有,叔伯都未见过苏铭,呆了三日,她们便折返了。“也许,那个梅字不是地名,而是——”苏暮雪淡声道,“而是暗指梅。”明玉越发不懂了。苏暮雪一时也理不清,垂眸倚着软塌思索起来。郑煊知晓她今日回早早在官道等着,想同她一起进城。明玉远远便透过布帘看到了郑煊,咦了一声,“小姐,郑公子。”苏暮雪坐起,嘴角的笑意还未加深又生生褪了下去,因为她看到了王放,只要王放在,那萧安辰必也在。苏暮雪沉着脸又倚了下去,随后拿起案几上的书看起来,她看书入迷,马车进了城也未察觉,直到马车路过醉仙楼,听到那熟悉的说书先生拍案侃侃而谈。“话说,当今痴情男子有谁,且听我念叨一二,当今陛下算是其一,陛下对皇后娘娘那可谓是独宠钟爱,当真是喜爱至极……”苏暮雪放下手中的书,眼睑慢抬,无声送了他四个字:满口胡言!说书先生边口沫横飞地讲着, 边偷偷瞧了眼塞在袖子里银子,说得越发起劲了。暗处周嵩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身侧的帝王, 这才发现帝王根本没注意听,他正一瞬不瞬盯着前方的马车。也幸亏他们快了一步, 安排好了这一切, 让皇后娘娘听到这美轮美奂地故事, 当真是精彩至极。周嵩刚要发表高见, 倏然发现帝王的脸沉了下来, 再定睛一看, 前方马车旁走近一男子, 那男子不知在马车旁不知问什么, 随后阿五对身后马车内的人说了句话,帷帘轻掀,露出了苏暮雪那张俊秀的脸。苏暮雪是男装打扮, 脸上未施胭脂水粉, 但依然难掩娇艳之貌,她淡笑着同男子说了什么,男子躬身频频还礼。
今日的日头有些大,日光斜射下来,映得人脸氤氲蒙蒙,许是太久没看到她笑了, 萧安辰的心先是跟着一喜, 随后又惆怅起来, 心脏像是被重重挤压了一下。为何她可以对其他男子笑, 却独独不能对他笑?她当真毫不在意他了吗?想到后面这个可能, 萧安辰握着折扇的手指用力攥紧, 指尖那里现出深深的掐痕,疼痛冲撞在心间,撞的骨头生疼。他黑眸里的光就这么没了,连带着生出冷意,眼神凌厉,下颌紧绷,唇抿起,看苏暮雪时眸底还淌着柔情,眼神落到男子身上时,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他的女人,他也敢。萧安辰牙齿咬得咯吱响,指尖因为用力过猛已经从最开始的红变成了白,掌心刚刚才长好的伤口,又渗出了血,有抹刺目的红落在了折扇上。许是太难过的原因,他眼尾也跟着变红,那抹许久不见的红晕就这么淌在了眸底深处,看一眼便叫人心疼。周嵩心里咯噔一下,悄声道:“陛下,娘娘她应该是在告诉对方路怎么走。”这个解释很难得到萧安辰认可,倘若眼神能杀人,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周嵩无意中瞥到他掌心的那抹红,轻声提醒,“陛下,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