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坠子点头:“是。”将军府的书房很大,苏暮雪和小坠子一人找一处,把暗格都翻遍了也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一封信笺都没有。苏暮雪越发疑惑了,爹爹到底出了何事,为何一封书信都没有,还是说,书房其实已经被人翻过了。这个想法冒出头的瞬间,她眉梢一蹙,坏了,萧安辰。苏暮雪急匆匆从书房出来,去了隔壁房间换好衣服,又折回东厢房,还未进门便看到地上跪着一行人,门口映出一道浓重的影,看那戳戳身姿,便知晓是谁。萧安辰正在把玩着杯盏,指腹轻轻摩挲着,不知在想什么。倒是周嵩怒气很大,指着有瑕疵的杯盏厉声质问:“几位嬷嬷,你们就是这样做事的?”不知谁不长眼送来的杯盏有瑕疵,上面的花纹少了一朵花瓣。这搁平常百姓家庭属于常见,但若是让帝王看到,便属于大不敬。不敬之罪可大可小,端看帝王怎么决断。跪在地上的一行人瑟瑟发抖,几个年长的嬷嬷大气也不敢出。苏暮雪心里一惊,提着群裾走进房间,轻声唤道:“陛下。”萧安辰抬眸,目光悠悠扫过,“皇后来的正好,你说他们该如何处置?”苏暮雪眉梢拢着还未说什么,萧安辰又道:“都杀了么?”苏暮雪提起群裾跪地求情,“陛下,几位嬷嬷在将军府多年,肯定不会做这样的糊涂事,想来是有什么误会。”“嗯?”萧安辰放下杯盏,斜倚着身子睥睨着苏暮雪,“皇后的意思,是朕冤枉她们了?”“臣妾不敢。”苏暮雪柔声道,“几个嬷嬷错了,臣妾替她们担着,任凭陛下处罚。”“皇后要担?”萧安辰缀在光影里的眸色暗淡了很多。苏暮雪道:“她们都是看着我自小长大的嬷嬷,且年岁也不小了,经不起折腾,臣妾愿意替她们担着。”“什么惩罚都能接受?”“是。”“那好。”萧安辰沉声道,“不如把这将军府一把火烧了可好?”言罢,苏暮雪倏然抬起头,杏目圆睁,双手不自觉攥紧,掌心里映出重重的掐痕,她一边告诉自己要镇定,一边问道,“陛下,真要烧了将军府?”“怎么?皇后不舍得?”萧安辰勾着一抹不明意味的笑,“皇后不是说什么惩罚都可以接受吗?”“臣妾……”苏暮雪刚要说话,萧安辰打断她,神色骤然变冷,眸底再无一丝光泽,“还是说,皇后也在敷衍朕,嗯?”“臣妾不敢。”苏暮雪伏地跪拜。“不敢最好。”萧安辰站起,走到她面前,弯腰拉起她,“行了,时辰不早了,回宫。”“可我还没给母亲上香。”苏暮雪意欲挽留,多留一刻都好。“朕替你上了。”萧安辰伸手扣住她的腰肢,也不管有旁人看着,食指挑起她的下颌,“难道朕上香还不够么,嗯?”“……够。”苏暮雪下颌处传来窸窸窣窣的痛感,不用看她也知道,那处肯定已经红了,“臣妾遵旨。”一行人还没待够一个时辰便又匆离开了将军府。苏暮雪一无所获,有些心不在焉,看着一处发呆。萧安辰睨着她,光影里的他,神色晦暗不明,显然心情也不是很好。快进宫门时,后方传来脚步声,接着周嵩走到轿辇旁,声音很低地说道:“陛下,事情办妥了。”没人知晓周嵩口中的事情指的是何事。苏暮雪是在三日后才知晓的,将军府东厢房走水,差点把整个将军府烧完,是陛下派了百名禁卫军前去才把火灭掉。可惜的是,将军府烧成了空架子,没办法住人了。陛下体恤苏将军不易,又给赐了新宅,府邸比之前的将军府还大,环境也更为优雅,最值得提的是,离皇城很近,就在皇城东面。以后苏将军回归,上下朝也很方便。在众人眼里,这是恩赐,是奖赏。可在苏暮雪眼里,这无异于抄家,只是名头好听了些,说是赐了新宅,除了几个嬷嬷是老人,新府邸哪还有一点将军府的影子。最为让人气愤的是,变相的,几个嬷嬷也落到了萧安辰手里,苏暮雪离开的路被堵得更死。她知晓萧安辰的目的,他在用她在乎的人,遏制她离开,也在告知她,要听话。苏暮雪想起了那年她为了救他险些丧命的事,当日救人时她一点迟疑也没有,即便伤痕累累也义无反顾,只要他能安好,即便她丧命也不怕。可现在她迟疑了。她的真情换来的都是什么?猜疑,不信任,打压,欺辱。她在他眼里到底是什么?他可曾,有片刻爱过她。新府邸交付那日,萧安辰带着酒来了正曦宫,说是要和苏暮雪庆祝一下。
苏暮雪也难得放开了些,伴着皎洁的月色多饮了两杯,酒意上来,她绯红着脸,氤氲着眸子站起身,走到萧安辰面前,白皙指尖戳了戳他胸口,冷笑道:“好硬啊。”萧安辰攫住她的手,把人拉近怀里,“皇后,你可知你在做什么?”苏暮雪红着杏眸抬起头,眼尾勾起一抹好看的弧,莞尔笑笑,“陛下,臣妾有个问题想问你?”“讲。”萧安辰撼制住她的腰肢,让她不能动弹。“你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苏暮雪指尖点了点,打了个酒嗝,“铁吗?太硬了。”萧安辰执起她的手,顺着她手背慢慢厮磨,她腕间映出深深的压痕印记,“那你呢?”“我怎么了?”苏暮雪眼前朦朦胧胧的,像是什么都看不清又像是什么都能看见。她看见了帝王那颗坚硬如铁的心,狠戾到让人胆颤。“你心是什么做的?”萧安辰冷白指尖在她胸口戳了下,“这里装着谁,嗯?”苏暮雪一直轻笑就是没回话。萧安辰的耐心好像用尽,他把人揽怀里不顾她的不适,也不管是否弄疼她,掐上她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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