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接过,轻轻擦拭眼角,勾唇笑着说道:“小坠子那人现在何处?”“奴才给了他些银两要他找地方先避避。”小坠子回,“娘娘可还有事要交代他去做?”“暂时没有。”苏暮雪道,“告诉他不要随意走动,先让他好生歇着。”“遵命。”小坠子躬身道。明霞端来热茶,苏暮雪伸手去接时,茶水溢出不小心掉在了信纸上,后面的字迹渲染开。苏暮雪随意一瞄,眸光转走又收回来,她放下茶盏,执起信又仔细看了看,方才心情太过激动没看出什么,现在一看,总觉得哪里有不同。她凝视着,一个字一个字查看,半晌后总算知道哪不对了。字的笔迹不对,冷不丁看过去,确实同她爹爹的笔迹很像,但最后那个字收尾的地方不一样。她爹爹是武将,握笔和文人不太一样,用力也不一样,不熟悉的人看不出什么,但她知晓。这封信,不是出自她爹爹之手。是谁?是谁冒用了她爹爹的笔迹??思绪还未理清,门外传来脚步声,周嵩的声音传来,“陛下到。”苏暮雪情急之下把信塞到了怀里,又在明玉明霞的搀扶下走出殿外,屈膝作揖,“恭迎陛下。”萧安辰垂眸睨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进了殿,进殿后,一眼瞧见桌子上摆放的吃食,轻笑问道:“皇后何时喜欢吃酸食了?”苏暮雪心一惊,藏在衣袖里的手指缩了下,忘了告知小坠子,她不能吃山楂。萧安辰没说平身,苏暮雪只能屈膝作揖,烛光晃动间拂上女子白皙的脸,她今日穿的尚衣局新送来的常服,海蓝色长裙上面绣着大朵的牡丹,牡丹栩栩如生,衬得她越发娇艳美丽。苏暮雪垂眸,柔声道:“臣妾之前确实不喜,可太医说山楂有消食健胃的功效,要臣妾尽量服食些,故此,命小坠子出宫买了些,陛下要吃吗?”她缓缓抬眸,漆黑的眸子里涌着笑意,眉眼弯弯像极了挂在天间的明月。苏暮雪有张好看到极致的脸,曾经上门求亲的贵公子不计其数,可,她只心悦一人。一眼便情根深种,难以忘怀,甘愿为他赴死。萧安辰眸光在她脸上拂过,看着她如明玉般皎洁的眸子,思绪莫名晃了下,轻拢衣袖淡声道:“平身。”苏暮雪没立马站起,她膝盖有旧疾,方才又久屈,这会儿膝盖处传来针扎似的痛感,她只得慢慢起身。明玉见状刚要抬脚上前,被她眼神制止。她知道,在这个时候,萧安辰不会乐意看见有任何人靠近她。他似乎,很喜欢看她痛苦难过。那夜不就是么,任她哭的梨花带雨,他都未曾停下一次,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肩膀问她,是不是乖?她都快痛死过去了,哪有气力回答他的问题。他见她不答,加重手上的力道,指尖深深陷了进去。她哭得更厉害了,泪眼婆娑求他放手,他怎么做的?苏暮雪回想了下那夜的情景,年轻帝王吻上那一道道青红痕迹,眸子里透着凉薄,“阿雪这是喜极而涕?”明明她是被他弄哭的,最后倒成了喜极而泣,到底有谁喜欢被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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