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潮消散后,芝华侧躺着不动,腿心被程濡洱用纸简单处理,累得又睡过去。
再次模糊找回听觉时,耳边有流水声,噼啪打在地板上,接着是浴室玻璃门打开的动静,水汽扑出来,芝华感觉鼻尖湿漉漉,但她不敢睁眼。
芝华彻底清醒,不知道以什么心情面对程濡洱,只能翻个身装睡。
没想到床的另一侧,属于程濡洱的雪松香更浓,她整张脸陷进枕头,仿佛掉进程濡洱怀里,惊得她浑身僵硬,险些连装睡也演不下去。
她听见程濡洱走出来的脚步,离她越来越近。芝华屏息听着,忽然听不到动静,就像他从房里凭空消失了。
约莫三秒后,脸颊忽然感受到滚烫的鼻息,像一支羽毛耐心摩挲她的脸。芝华耐不住,眼皮颤了颤,听见程濡洱的笑声:“别装睡了,起来吃早饭。”
一瞬间破功,内心徘徊的尴尬、羞赧,像一个个被戳破的气泡,芝华睁开眼却不看他,盯着床单默默坐起身,手在床边沙发上胡乱地找:“我、我的衣服……”
慌张的手被程濡洱按住,那只比她大了近一倍的手,沾着浴室水汽,茉莉花香波的气味,攀着水汽朝芝华袭来,“别找了,衣服送去干洗,新买的衣服过会儿送来,你先穿睡袍去吃饭。”
灼人的气息,像一把干燥热烈的火,烤得芝华心乱如麻。她轻轻抽回手,一阵窸窣套上睡袍,飞快看他一眼,目光移向别处说:“我先去洗漱。”
“好,我先过去,等会儿让服务生带你去餐厅。”他语气如常,倒显得芝华更心虚。
芝华从浴室出来时,已是二十分钟后,客房门外有服务生等着,见芝华开门便迎上去:“梁小姐,我带您去餐厅。”
走廊依旧是空无一人,这让她的紧张稍有缓解。毕竟被人看见她身穿浴袍,从程濡洱的客房走出来,这场面想想就让人尴尬不已。
没想到下一秒,包厢门打开后,一张圆饭桌坐满了人,只有程濡洱身边空着。他也穿着睡袍,和芝华身上一摸一样,甚至两人的发梢都沾着湿意,任谁看了都知道,他们俩必定已经发生了点什么。
芝华错愕得脸颊红透,硬着头皮往里走,经过三个人的座位,终于在程濡洱身边坐下。餐食摆上来,芝华默默将木椅往左挪,试图和程濡洱分开一些距离,这道小心翼翼分开的距离,对程濡洱而言毫无意义,他伸手将木椅拉回来,说:“坐近点,这里不挤。”
饭桌上没有说话声,程濡洱的声音尤为清晰,尽管他只是贴着芝华耳语,但芝华确信所有人都能听清。
可没人有反应,仿佛一夜之间,大家都已经默认,芝华是坐在程濡洱身边的那个人。
芝华如坐针毡,一顿饭吃得稀里糊涂。她听见程濡洱的声音,他正和旁人说着什么,但芝华没听进一个字,只是偶尔他的笑传过来,令她想起昨夜贴在她心口的笑声,朦胧的画面一帧帧在眼前闪回,扰得她拿筷子的手跟着抖。
“要不要去看兜兜?”程濡洱忽然回头看她。
短暂沉默后,芝华反应过来,这是在和她说话。
“好啊。”芝华眼睛亮了亮,又想起来,“上次说赔给您的衬衫,寄送到我家里了,我得去取一下。”
“行。”程濡洱搁下筷子,兴致不高,喝了一口茶说,“都散了吧。”
桌上坐着的人都起身,毫不拖泥带水往外走,喧闹声被关在门外。芝华来不及搁下手中汤匙,后脑勺忽然被扣住,汤匙跌在桌面,像冰块被敲开的声音,清脆地在房内炸响。
程濡洱的唇贴上来,压住她的唇,所幸他只是轻啄几口,芝华不至于紧张到窒息。
“现在才想起来躲我?”程濡洱捏着她红透的耳垂,有微不可查的怒意,“是不是太晚了?”
奇异的痒令芝华心跳加速,她眼底是藏不住的失措,咬了咬唇解释道:“不是的,我是怕影响您的形象……”
程濡洱不耐烦地“啧”一声,捏住芝华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又是‘您’。”他显然不悦,“我叫程濡洱,不叫‘您’。”
芝华短暂地失神。难道他生气,是因为自己称他为“您”?
“芝华,我们之间应该没那么陌生了吧?”程濡洱的指腹,轻柔刮过芝华的唇瓣,仿佛下一秒又要吻上来。
他不再喊她梁小姐。芝华心口一颤,直觉这并不是好征兆,起码是她无法控制的征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容抗拒地被程濡洱拉近,就像那把被他拉回来的椅子。
“对不起,是我有点心虚。”芝华不敢抬眼看,垂眼盯住他的手指。
“心虚?”程濡洱觉得好笑,“谁敢说你什么?”
“我、我们去取衬衫吧,不知道颜色适不适合……你。”芝华扭头躲开他的手,话题转得过分生硬。
程濡洱忍俊不禁,拉着她站起身,看起来情绪好了些。
回郊区别墅的路上,程濡洱一直握着芝华的手,大拇指来回摩挲她的手背,像情人间亲昵的爱抚。
芝华身上是一件水粉色真丝裙,外面裹着米灰色羊绒针织衫。芝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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