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怡几乎是在严北山释放之后马上就昏睡过去,睡得还死沉死沉。
严北山站在床边叫了好一会儿他才悠悠转醒,游怡眼都没睁,抱着被子稀里糊涂地说:让赵姨再给我蒸个蛋。
片刻,严北山又回来叫他,游怡不耐烦地坐起来,干什么?
起来吃饭。
我不想吃。
游怡坐在床上前后左右都没地方靠,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眼见着要把自己晃晕,严北山才屈尊降贵地往床边一坐,游怡马上一头栽进他怀里。
我不想吃。游怡口齿不清地又重复一遍。
吃一点,我让酒店做了蒸蛋。揉揉他睡得蓬乱的头顶,严北山好声好气地哄。
怀里的头越来越往下垂,严北山抬起他下巴,窄小的脸上久睡红晕未退,闭着眼睛,密到没有必要的睫毛铺在下眼睑上看不到一点缝隙,水润的唇微微张开,露出一点白牙。
严北山低头一点点舔过他的牙,抵开齿关,温热的舌条件反射地就缠上来,和他吻得又湿又缠绵。
在情况失控之前,严北山请轻轻推开游怡,游怡睁开眼,一脸懵懂地看他。
起来吃饭。严北山声音又软了不少。
哦!游怡撇头看看床头柜上的钟,这么晚了。
嗯,吃完就送你回家。
起身到一半的游怡偏过头,用哀怨地眼神看着严北山,开始故作可怜,用完了就丢,金主爸爸好狠的心。
严北山朝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他自认为没用力,但游怡被拍得又趴回床上,谁说今晚要回家的?
哼!游怡干脆趴在床上往浴室的方向爬,金丝雀就只能是这样的待遇,我懂的。
在严北山出手抓他之前,游怡蹿进了浴室。
*
又在家里窝了两天,游怡终于结束年假,收拾东西回浦城。
严北山安排的司机在机场地下停车场门口等他,箱子交给司机,游怡钻进车里,往铺在皮椅上的软羊毛毯上一窝,拿出手机就开始打游戏。
游怡很沉迷于农场模拟经营类手游,上飞机前种的棉花现在正好可以收,收获后交了任务,他又种上下一个任务需要的西红柿、草莓,挤完牛奶,喂完羊,才有空看谢霜给他发的消息。
谢霜是游怡的助理,她给游怡发了下个月的行程,说是商量,其实就是通知。
她跟了游怡快3年了,彼此非常有默契,都很懒。
安排行程的准则就是能不参加就不参加,能参加近的不参加远的,每天尽量不干活多休息。
老板和员工都对这样的工作模式很满意,多年来合作得顺风顺水,从没出过纰漏。
游怡的懒病真不是一天两天养成,早已深入骨髓,无药可医。
游怡父亲曾是政府领导,早年醉心权术,官途还算顺遂,谁知人到中年在政治斗争中落败,倒没受太大牵连,只是消沉一阵之后看破官场,按着新领导的暗示,主动请调闲职等退休。
游母曾在父亲的庇佑下做了些小生意,挣了点钱,父亲失势后就把生意盘出去,没再工作。和几个姐妹今天倒腾这儿、明天倒腾那儿,没挣着什么钱,算好也没亏。
游怡小时候父母都忙,对他管教甚少,他也乐得清闲,自己打打游戏、看看闲书,不闯祸、不胡闹,学习成绩不上不下,也从没让父母老师操心过,就是到了高中突然开始叛逆。
父母的意思是让他大学报个经济类专业,毕业回临丹市考公务员,游父虽已不在要职,但托人给他安排个清闲的铁饭碗,保他下半辈子饿不死也不是难事。
自由惯了的游怡想想后半辈子每天朝九晚五一眼看得到头的日子,就觉得浑身都痒。第一次和父亲吵架,父亲问他以后的打算,游怡脑子都没过看着电视就说自己的梦想是当明星。
父亲摔门而去,游怡就开始自己折腾,自己报艺考培训班,自己去面试,后来还真让他考上了。
考都考上了,那就读呗。
谁知道,游怡大三闲得无聊去跑了个龙套就遇上严北山,顺便傍上这个金融巨鳄当金主爸爸,让他还没毕业就在娱乐圈站稳了脚跟。
当初游怡没想过会跟严北山这么久,毕业后父母又反复催促他回家,他就随口瞎说自己在浦城找了个工作,心想等严北山腻了,他在娱乐圈混不下去再回家也不迟。
谁承想,至今严北山对他也还没腻。
而游怡在娱乐圈这脚跟站得也是一天稳过一天,遇到严北山是20岁,现在25岁,入圈5年,在娱乐圈108线的位置一如既往的稳如磐石、无人能撼动,估计都站出一个埋至脖子的深坑了,才让他入行快2千个日日日夜夜,连107线的边都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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