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
你也只比我大半岁。我不服气,可韩珠儿显然已有了姿态,她伸手摸我的脑袋,怕是蓄谋已久。她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以后我就不能来玩了。
为什么?我问。
因为要学东西。韩珠儿说,母亲说,小公子的妻子必须是个万里挑一的贵女,还得讨他喜欢。
小公子这几个字在我耳边已经响起过好多次,元束说过,韩珠儿也说过,他们讨好小公子更甚于我讨好元束。我拍拍怀里韩珠儿的背,怔怔的:这都是你母亲安排的,那可太辛苦了。
韩珠儿摇摇头,不,我喜欢小公子,以后也一定要成为小公子的妻子。
我又有点傻眼。我以为是韩珠儿的母亲逼着她,可她自己不甘心,她学好多东西,小公子喜欢什么,她就学什么,十分吃苦。一切都是因为小公子父亲的一句话,他喜欢聪明人,可不希望小公子的妻子是个绣花草包。
那时候好多贵女也都听见了,韩珠儿觉得自己一定要加倍努力,赢过她们,成为合格的夫人。我看着韩珠儿:可是珠儿这么好看,小公子也会喜欢吧?
韩珠儿摇摇头,我根本碰不到小公子,太多人要朝小公子身边挤。而且小公子对大家都是一样的,可能是年纪还小吧母亲说,小公子还不懂。
其实我也不懂,我觉得成亲就是两个人一直待在一起,一点也不好玩,懂什么呀?
韩珠儿瞪我一眼,就是那个啊
我挠挠头,韩珠儿也没法真跟我解释,只好说,你自己琢磨吧,总之我一定要嫁给小公子!嫁给小公子有诸多好处,比如光耀门楣,比如富贵荣华,韩珠儿坚定地认为,小公子无疑是最好的夫婿人选。
你懂得真多。我觉得她跟元束一样,不像个孩子。
说起元束,这些天他没法总是来找我,偶尔碰见,也说不了几句话。我同韩珠儿告别后,就发觉背后一阵森森凉气,一转身,元束那个小冰块果然杵在眼前。
他也瞪着我,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情。元束拍拍不存在的灰尘,走过来,捏着我的腮帮子,你果然背着我跟别人玩,我就说你怎么天天都高高兴兴的,那不是韩太守的女儿吗?小扇,你是不是挖空心思要从我身上离开啊?
我好不容易把脸上的肉拯救出来,觉得元束阴阳怪气的,没有。
你说你想回家,你和我说就好了。他又是睥睨我,要是你实在想回去,我跟父亲说,让你回家一趟就好了。
我还是不高兴,我不想待在这里。
连空气都是不自由的,到处都是规矩,人也分三六九等,我只是想好好地光着脚在野地上奔跑,而不是被勒着细细的腰带,饿着肚子,也不准晒太阳,再这么下去,可就得憋出病来了。
我不喜欢这里。我小声说。
元束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也愣住了,不过没有生气,好一会他才缓缓说:可是小扇,我也是一直在这里长大的
元束也不快乐,甚至这就是他的命运。
有很多无形的东西束缚着,无法挣脱,我只是短暂地待了一阵子就几乎要窒息,而元束在这里生活了十一年。
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元束,他看上去很难过。
等我走过去想拍拍他的背,他却用力攥紧我的手腕,小扇,不要走好不好?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别离开。
虽然元府的佳肴很美味,可我还是惦记家里那点简陋的餐食。我看着元束,不要,我想回家。
元束惨白了小脸,小扇,我早就跟父亲说,要你留下来。原来他早就跟元大人说过了,我忽然有种被他欺骗的愤怒,哪怕他现在像个可怜兮兮的小狗。
我怒视着元束,他也板着脸和我对视,没有丝毫退让。
叛徒!我推了他一把,元束跌坐在地上,我头也不回地跑开了。心里一团背叛的火焰灼烧着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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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站着,元束跪着。
我第一次见到元束这般模样,他脸上挑不出一点错处,而小公子呢我头一回见到这位小公子的庐山真面目,先是一身绣金朱红袍,佩环饰,腰间还有把刀鞘嵌满宝石的匕首,小公子的打扮就要尊贵得多。
他的年纪跟元束差不多,只是个头要矮些,可所有人在他面前都偃旗息鼓,我趴在树上,屏着呼吸,一眨不眨地看。
小公子生得像个小菩萨。
雌雄莫辨的长相,唇红齿白,眼尾一颗细细的小痣,可没什么妖气,看人的时候,也带着居高临下的怜悯。他倒是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梳着发髻,而是披散着,漆黑的发丝间夹杂着几缕编好的发辫,我看像是匈奴那边的打扮。
不过小公子不是匈奴人,他不过是要一群人陪他做戏,现在他就要演个匈奴王子。恐怕匈奴王子还真没他这么威风,这些年匈奴被打得气焰歇了,送了好些质子。
小公子手里端了个象牙杯,漱了口,才大发慈悲,朝众人道:都散了吧,我要休息了。
包括元束在内,各位小姐公子们才爬起来,低眉顺眼地离开。我看到了人群里的韩珠儿,她努力看着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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