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几乎是彻夜未眠。
等心里那阵欢喜过了,女人便侧躺在靠墙的那一边,盯着印有往四周不断延伸的连续图案的墙纸发呆,直到从窗外投射进第一缕阳光,她才揉了揉发痛的眼皮,推开寝被下了床。期间回身看了眼尚且还在睡梦中的舒明远,轻手轻脚,从衣柜里取出另一部私人的手机,给那人去了通电话。
电话叁声响铃便被接通,她捂住了手机话筒,而后快步进了卫生间,将门悄悄带上。那人不爱说话,接通后一直等她言语。他们其实不太联系,生活中根本没交集,真要仔细说,对方都不是自己会深交的那类型,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理由,莫过于温阮。
“沉时,上次你同我说的期限确定是叁个月么?能不能再短一些。”沉念之靠在瓷砖墙壁上,再次向他确认。
男人低头吃早饭的动作一顿,看了眼手机屏幕上那串没有备注的数字,反问,“时间不够了么?”这话听起来很绝望,能将人的防备彻底击穿。
他当然知道对方不会给自己太久。他只是想着万无一失,所以选了最稳妥的那条路。但女人既然给自己打这个电话,显然是在提醒他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时刻。沉时又抬头看了看她的屋子,愣了几秒钟,冷静且客观地回答道,“有更快的办法,但我不能保证实际操作的时候能一次成功,要舍弃的对接端口太多,很容易误触警报。届时出了偏差,一定会惊动官方那边的人,等他们出面追查,我做的这些手脚全部都会暴露。”
沉时顿了一下,而后说出这种情况下的结局,“我暴露无关紧要,主要是,她想走便再无可能了。”他要做的这件事是绝对不能被任何人看出端倪的,只要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他们面临的便是失败。
“我们不确切知道具体是多久,但一定比你之前说的时间要短,短很多。倘若现在还坚持用之前的策略,那不如直接认输。”女人的声音不能再同之前那样平稳,开始有了很明显的起伏。
后面的话说的有些重了,连她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合适,说完后停了两秒钟后,直言“抱歉”,而后将手机放置于洗手台上,用冷水泼了泼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些。沉念之不同于这些男人,可以视作无状地议论和推演各种情景下会产生的结果,再根据公理选择最公正、最正确的道路。至少在这件事情上,她没办法做到绝对理智,于是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不断起伏的情绪,再道,“我们没办法了,铤而走险是唯一的选择。或者,你告诉我怎样才能快些,还需要什么条件。”
他没有立刻接话,因为现下要往前走一步都得慎之再慎。沉时先是回答,“我需要几分钟计算一下,心算容易出错。”而后果断回房,抛下现在所有在做的事情,用程序框架重新搭建新的破解方案。
现在还早,不过五点多,她听见那边能给出新的方案,悬了一整夜的心总算能稍微放下了,无意识地点点头,“嗯”了一声,任由那边再次归咎平静。
沉时是她那次知道阮阮被人觊觎后,在机缘巧合下联系上的。因为他们s级的等级特殊性,很多事情在系统上的设定就和普通人、普通等级不一样,所以她抱着能多了解一些信息就能多帮温阮多出几个主意的念头接近他。
没想到,歪打正着。他也不算真的没良心。
关于沉念之为什么要这么急切地帮她,我想很多人都不能理解。毕竟在真正行事的时候,大多数人会选择站在舒明远的角度看待问题。道德上,不容置喙,必须要谴责这类欺压剥削的事情,但论能力与代价,抛下工作、家庭不计后果的相助,实在是可笑又不自量力。她,她与那些人的不同之处在于,她从没把自己当旁观者。人们嘴里随口议论的那些也许悲惨的下场,她都实打实经历过。所以决定要帮的理由也很简单,不过是让后来要走这条路的人能少吃些苦。
她瞧着镜中的自己,回忆起那些被世事打磨得所剩无几的初心,苦着笑了下。有时候她也会嫉妒,嫉妒温阮从一开始就有这么多人关切她,别人挤破头都争抢不来的资源对她来说轻而易举,所以帮这样一个事事顺心的人对自己而言实在不公。换言之,自己都自身难保,怎么会想出要帮一个比自己更自在的旁人。但更多时候,她将纤尘不染的温阮同永无晴日的黑暗置于一处时,又不忍心再当那袖手旁观的众人了。说不上来,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这样的偏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顺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沉时没让沉念之等太久,稍加计算便给出了还算准确的答复,“一个月够么?不能再快了。”他的能力亦有上限,这个时间几乎是他不吃不喝全身心都扑到这上面来的结果。
“够的。”她话语里带了几分感激和肯定,往下追问,“你之前说的差错有外力方法可以消除么?能力范围内的我都能想办法提供。”
他自然也不会吝啬这样的机会,“有,我需要一个官方监督下可以合法触发警报的机会。”男人说完,再添了几句解释,“要所有人都知道的,比如,以你们公司的名义在她铭牌上安装其他程序,只要能连接外部插件,随便什么功能都行。提前和官方那边报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