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它难受起来,你会哭。”
最后还是让阿姨端了粥上来,温敛在迟穗背后垫了靠枕,一勺一勺地喂她喝粥,好似她是断手断脚的病人,需要人尽心服侍才能生存一样。
房间里多开了两盏壁灯,暖黄色的光晕将一半的房间都照亮了。迟穗眼角的余光从空了一半的粥碗移到温敛的侧脸上,卓茵茵的话语不合时宜地响起,引导她审判此刻温柔的恋人。
她说,她就如同自己所说的那样,打算先向温敛示个好,如果能成功地拥有接下来的约会,才会向他提出项目审批的要求。但是那一天,温敛是怎样对她说卓茵茵的呢?
他说卓茵茵想要和他共度一晚,他说她身边的人都心怀不轨。
要问个究竟吗?
“穗穗在想什么?”温敛突然开口,过长的眼睫盛着壁灯暖黄的光芒,稍稍一抬起,那光芒就散去了,进不到黑曜石般的眼里。他拿着勺子,在迟穗唇边停了很久。
有一种摇摇欲坠的平衡,要在此时打破了。
迟穗又在想,温敛知道她今天去见过卓茵茵吗?
她张开了嘴,喝下了这一口粥。
“没想什么,就是身体还是有点难受。”
迟穗把胡思乱想的问题放在一边,安静地喝完这一碗粥。
何必去追问,温敛自然有一个完美的答案,令她心服口服。他们之间的平衡那么摇摇欲坠,她不想再往上面添加一根稻草。
阿姨送过来一个热水袋,温敛接过,替迟穗放在肚子上。
“身体难受就不要到处跑了,在家好好休息。”温敛看着迟穗比往常要糟糕一点的脸色,还是心疼起来。
“穗穗好可怜。”隔着一层绵软的蚕丝被,温敛的手覆盖在她的小腹上,“是这个地方,让你那么难受吗?”
迟穗闭上了眼睛,轻轻点了下头。
没有了声音,她又睁开眼,看温敛在做什么,他看着她的小腹,半边脸在阴影中,不辨神色。如果人的视线有重量,温敛肯定是第一个发现的人,似乎是注意到了迟穗在看他,他转过脸来。这下能看清了,是一派温柔。
“我在想,是不是要叫医生过来看看。”
她躺下睡一觉就好了,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的。
迟穗拒绝了他的提议,然后差遣温敛,再给她倒一杯热水,喝完这杯水,真的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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