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茵茵刻意避开了迟穗的眼睛,好似只有这样才能正常说话了。
“那时候,我们公司的项目出了问题。”说出第一句话后,卓茵茵的话语流畅了。
迟穗一面搅着咖啡,一面尽量忽略腹中时不时开始闹腾的疼痛,听卓茵茵还原这个故事。他们的公司,初初开始建立的时候,还是很顺利的,但是初创企业,最难的就是接下来的生存。卓茵茵的公司,花了大价钱做了一个项目,但是关于个项目的审批,迟迟没有拿到。
这样一日一日拖下去就是烧钱,经过多方打听,他们才总算打听到,审批那个项目的单位,历来都是迟缓的速度。如果不想等待,就需要走另外的途径。
卓茵茵就想到了温敛身上,她记起来,迟穗以前同她说过,那个审批的单位,请了温敛好几次宴席,他也没有点头。
“你可以先来找我。”迟穗开口,打断了卓茵茵的话语。
卓茵茵那双一直看着咖啡店装饰的眼睛终于挪过来,视线对上了迟穗的眼睛。
“可是我不想啊。”她笑着开口,“我不想求你呀。”
迟穗无法探知卓茵茵的想法究竟是如何,但她说出这句话时,她能感觉到,即便是去求温敛,卓茵茵也不想去求她。什么时候她们之间变成了这样一种关系,迟穗想不明白。
她还在继续说:“他们那些男人,我见得太多了,稍稍给一下好脸色,说几句似是而非的好话,就会认为你对他别有心意。然后几场约会,你提出的要求,多半能够接受。”
迟穗没有笑,她很平静的,一字一字同卓茵茵说:“可是温敛不一样,他是我男朋友。”
“他真的,算是你男朋友吗?”
迟穗恍然想到,以前的卓茵茵也曾问过,温敛是她男朋友吗?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当时她也不曾认为,自己是他的女友。
“我见过一个男人,有钱财有权势,长得还不赖。”卓茵茵这次没有移开视线,声音放轻了,像是在唱着一首歌一样说这个故事,“找了一个女大学生,送包包首饰,还送车,情到浓时连脸也愿意给她打。”
“但又有什么用。”她叹着气,“说腻了就腻了,女生想找他见面,连一扇门都不肯让她推开。”
生活在金玉堆砌的世界里,这些人对感情的认知大多都是明码标价的商品,你付出感情,我付出金钱。等我不愿意再为你的感情付出钱财的时候,这段陪伴也就到头了。
对,是陪伴。
不是相互的恋爱。
迟穗听她说完这个故事,放下了手中的小勺子,将那杯咖啡推得更远了一些。现在她应该去一趟厕所,但在去之前,她还是要和卓茵茵说一句。
“可是你应该知道,在你做这件事之前,我和温敛还在一起。”
她拿起旁边的包,站起来,说要先去洗手间一趟。起来时,她见到卓茵茵低下头,喃喃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不出所料,迟穗的亲戚提前造访,但是量好像并不多,没有沾染到贴身衣物上。她收拾完出来后,咖啡店原来的座位上,已经不见了卓茵茵的踪影。服务员过来特意说了一句,那位小姐已经买过单了。迟穗看着面前两杯几乎没有动过的咖啡,点了点头。
回去时,她看到庭院中有人在忙碌,那片向日葵花田旁边,擦着汗的工人对迟穗说,雇主想要在这里再种上桃树。等到春天开花时,是很美好的景致。
迟穗进屋时,让阿姨切了一盘水果,送给外面做工的宫人。
今日的学习没有效果,她摘下耳机,趴在桌面上,拉开窗帘,还能看到外面宫人忙碌的身影。如果到了春天,这边种植起一排的桃树,桃花盛开时,不论从哪个方向看,确实都是漂亮的风景。
温敛刚刚与她通过电话,说今晚可能会晚点回来。阿姨给她也切了一盘水果,尝到嘴里有些凉,迟穗吃了一点又放下。她卷起被子,干脆睡一觉,身体累,精神也跟着疲惫。
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谁坐在床头,专注地看着她。掩了窗帘,室内本该是黑漆漆的一片,但是他身旁开着一盏灯,微弱的光芒只能照亮周围一小圈的范围,映射不到迟穗脸上。
她迷迷糊糊地睁眼,还未完全清醒时就自动地将头靠在他身旁。只会是温敛,只能是温敛,他不会允许有其他人,坐在迟穗身旁。
“几点了?”迟穗仍是闭着眼睛,让她再贪睡几分钟就睁开眼。
温敛看了下手表,轻声说九点,这个时间让迟穗清醒了一大半,她居然睡了这么长时间。
“怎么了,不舒服吗?”他伸手探了探迟穗的额头,也许在来时,温敛也触碰过,再来一次,终归是不放心。
迟穗让他低下头,温敛没有多问,自然地弯腰低头,将耳附在她的唇边。迟穗说了自己的状况,然后说:“我睡个一天就好了。”
“那也要吃饭。”温敛替她掖好被子,“阿姨和我说,你睡得沉,连晚饭也没有吃。”
迟穗摇着头,转了个身,说不想吃。
“那喝粥好不好?”他很有耐心地哄着迟穗,“不要亏待自己的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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