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好像真是……要为比赛选女模特!她都给忘了。
倒是谢以朝,她只在电话里给他提了一句,他记性可真好。
不愧是做大事的人。
她就看着他倒酒的动作,眼睛一眨都不眨,男人只给她倒了一点点,才到酒杯五分之一的位置,真就只够尝个味道。
陆溪看着他,为了口酒,她也是拼了,声音软软的:“再多一点点。”
谢以朝不为所动,反问:“就一点?”
“嗯,就一点。”
谢以朝的目光有所松动,沉默着,将瓶口往下倾斜。
然而他的手实在是太稳,不去拿手术刀都可惜了,他说一点,就真是一点,添了酒,又仿佛还是那么多。
陆溪实在无语,没忍住,冲他翻了个白眼。
男人这时却轻笑了声,好像他对自己的手法还挺满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翻白眼动作太大,牵扯到了眼皮,感觉有些痒,陆溪忍不住伸手揉了揉。
谢以朝微微皱眉,“别揉眼睛。”
然而已经晚了。
她的眼睛刚才是痒,现在则是有点痛,掀了掀眼皮,“眼睫毛掉眼睛里了。”
谢以朝放下酒瓶,神色和缓地弯下身,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别动,我看看。”
陆溪睁大杏眼,她很配合,面对面地看向谢以朝,方便他看清楚。
她睫毛长而浓密,自然地卷翘着,此刻她仰着小脸,眼眸明亮而专注,倒是看得谢以朝目光微微凝滞。
呼吸也不由得一紧。
谢以朝视力很好,这份良好基因也遗传给了谢珩,他天天熬夜打游戏眼睛还是很好。
可现在,他却越凑越近,仿佛看不清楚,简直快要……贴到陆溪脸上。
她倒没发觉什么,只觉得眼睛很不舒服,只要他能赶紧把那根讨厌的睫毛弄出去,就算是贴贴脸也无所谓。
“看到了吗?”陆溪催促。
谢以朝在她清澈干净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他垂着眼眸,“嗯“了一声,眼疾手快,食指轻轻碰了碰她左边的下眼睑,指腹沾上一根睫毛。
他还不忘给她看,语气莫名地轻松:“弄下来了。”
心底有种奇怪的成就感。
陆溪立刻就舒服了,她眨了下眼睛,嘴角抿起一丝笑意,看着眼前男人的手,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指,碰了碰他的手指。
男人的指腹比她的粗粝许多,而陆溪则是常年不干活,皮肤柔软,指尖都透着粉。
陆溪不经意地抬眸,刚好看见谢以朝的目光,正落在她的手上,微微有些失神。
准确地说,他正看着的,是他们指尖相触的地方。
陆溪先是一怔,感觉到哪里不对劲,手指动了动,正要缩回来,谢以朝却先反应过来,轻轻一勾,就将陆溪的手指勾进他手里,再顺势握住。
她的手好小一只。
这个念头无声从他心头划过。
陆溪却不免愣住。
谢以朝在干嘛?
她又看向他,这回是盯着他的脸,想要找出什么端倪,而谢以朝也正低眸看着她,眼神里有一种她说不出来的,却莫名很深沉的情愫。
晚风轻柔,烛光幽幽,衬得他冷肃的脸庞都格外温柔。
空气中除了酒香,似乎还有暧昧的气息在周遭流动。
简直让人无法忽视。
陆溪:“……”
她刚吃了几口甜品,香橙舒芙蕾,嘴里甜腻的味道还没完全淡去。
忽然间,好像变得更甜了。
一旁的服务生都看出这氛围,有些犹豫该不该赶紧走人。
人家男女主人在这儿花前月下的,浪漫又暧昧,他们戳这儿跟几个大灯泡似的。
谢以朝轻轻拢起手,低垂着眼睛,目光格外的专注。
喉头滚了滚,他开了口:“小溪……”
那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也可能只是一时冲动,想要叫一声她。
而他的声音,却被另一个高声直接压过。
“陆女士?你还吃不吃饭了?这个点游什么泳啊?”
大大咧咧地一声喊,谢珩闪亮出场。
旁边还跟着两个臭皮匠。
就连陆溪也不免愣了一下。
她看见三个少年从房子里走出来,手指动了动,便从谢以朝手中挣脱出来。
谢以朝看她一眼,紧抿了下唇。
“爸?你怎么在这儿?”谢珩看见谢以朝在这里,很是意外,他不是出差去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谢以朝站直了身子,不悦地抬起眼皮,语气说不出的冷淡:“我自己家,我在哪儿还得跟你报备?”
谢珩一噎。
什么鬼?
谁说要他报备了?自己不就看见了,随口一问吗?他爸是吃枪药了?
他莫名其妙被怼,语气也忍不住有点冲:“干嘛,我好心来叫陆女士吃饭,冲我发什么脾气啊?”
谢以朝:“你没看见我们正在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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