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灵惊醒,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列透明的火车上。
列车仿佛无限长,前方后方都是无尽的车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空气夹杂着海水的味道,周围没有一丝嘈杂的声响,也没有一丝风。
只有列车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安静的飞驰。
头顶的天空是梦幻的淡粉红色,水天极处,有透明的大鱼懒洋洋地在空中游动。脚底的海面则犹如一块巨大的平镜,其中蕴着万里白云和灿烂星河,火车驶过之时,才会荡开一片片由星粒构成的波痕。
她迷茫的转过头。
正看到对面雾气迷蒙中的透明长椅上竟端坐着一位中年美妇。
醒啦。
女人鬓角泛白,眉间的川字纹让她看上去有些不苟言笑,但她注视着她的目光中却有几分和蔼慈祥,泛着温暖与爱。
谢秋灵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她的有力又富有磁性的声线却是如此熟悉:是您吗夫子?
嗯,我在这等你很久了。
真的是您!
夫子是她的恩人,也是她最敬佩的人,谢秋灵时常感怀思念之,她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向夫子走去,眼见着脚下明明只有短短几步路,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般在无限的拉长,让她怎么走也走不到。
我们之间,隔了十亿光年。
夫子缓声道。
谢秋灵怔忪,停下了脚步,发现周围的时空紧跟着在膨胀弯曲延伸,这才意识到她正处在一处难以用语言描述的虚空之境中:我们这是在哪。
中年女人声音幽幽,缥缥缈缈,丝丝缕缕飘来:我们,在去酆都的路上。
酆都
那不是传说中的鬼城吗。
世界上真的有这种地方?她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疑惑的望向夫子,微胖的身上穿着蓝衣带着刻着神秘字符的面具,晕染着飘忽朦胧的光。
这面具好像是她亲手做的,上面的神秘字符正是夫子生前一直在解密的密文,她在夫子死后将它们做成了纸面具烧给了她。
现在,这面具上的鬼纹在不停的流动,带着吸夺灵魂的力量,让她不禁好奇面具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夫子,你为什么要带着面具谢秋灵迷迷糊糊道。
女人睁开蓝色冰冷的眼眸:
因为,你总是只看到表面,看不到本质啊你难道忘了,你已经死了吗。
夫子的声音冷厉严肃,让谢秋灵她回想起了那些年她严苛要求她,高强度训练她的日子,这无端唤起了谢秋灵对女人的敬畏之心,像个守戒的孩子一样不自觉得去反思长辈的教诲。
突然,谢秋灵惊醒了,原来这里的一切明明是那么真实,但实际上她早已什么都听不见、看不到、嗅不到、感觉不到了。
因为,她根本没了身体,只剩下一颗赤裸的大脑漂浮在空中!
刹那间,天空骤然变得猩红诡谲,大海黑气四涌,四分五裂。
再看此时昏暗的车厢内,竟前前后后密密麻麻站满了人,白的黑的、胖的瘦的、丑的美的,她们有的残肢断臂,有的血迹斑斑,有的手正里拿着自己的脑袋,这些人全部都是她自己!
一回头,夫子的面具不再,现出的真实面容竟是一具面目扭曲眼窝深陷空洞的干尸,整个人都笼在一件已经破烂不堪的裹尸布之中,裂开一张牙齿零星肌骨干裂的嘴巴,诡异的朝她笑!
她这才想起来,夫子早已逝去,而她们也在刚刚死去了。现在她们都是鬼!
夫子抬了抬焦枯的手指,在空间化开了一道黑色的口子,而在谢秋灵这头,这双攥住了的手从半空中伸了一半出来。
夫子先张开了右手,掌心托着的一块黢黑腐烂的木牌,上面刻着一个轮廓模糊的数字。
夫子的声音变得苍老沙哑:这块木牌上写着的,才是你独有的名字。
这木牌在化作了一滴血,飞入了她的眉心,颅顶三尺忽的之上出现了一行的发着暗红色幽光的数字61.8!
于此同时,列车内其他的自己头顶也一齐出现了不同的数字!
那些数字以50为对称中心,从0.1到99.9,呈正态分布,所有人都想知道它背后代表着什么含义。
接着,夫子张开了白骨森森的左手,手心里握着的是一颗红色药丸:
这颗药丸可以令你恢复健康,服下吧,如果不吃的话,一会下了车可会吃苦头。
其他的自己纷纷接受了药丸,瞬间,她们的肢体瞬间完好如初,看不出一丝伤痕。
但61.8却想了想,这样的好东西还是留着好,于是只从夫子手中拿走了它,藏在了自己的脑沟壑中
夫子的话刚说完,四周空间扭曲,火车竟也随之弯曲,连成的一个首尾相接的巨大的环。接着圈在中间的黑色海域缓缓从中心漏开,随着黑气四溢的海水汹涌的向下倾斜,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的洞口赫然出现。
透明车厢向内一侧纷纷化开,向下铺成一条条台阶。车外凌厉的煞气袭来,刮的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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