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人生来说有多重要了。
它不再多言,只是摇身一变,化作一块花纹复杂的圆形黑色玉佩,正正好好卡进了门上那眼睛的眼珠子中。
神秘的画符在一瞬间发出金色的闪耀光芒,倏地向眼珠中央流去。
周围书架上的书开始震动,谢秋灵隐隐听到这门外低沉的轰隆隆声,金属撞击相碰的叮叮声,齿轮咬接传动的轧轧声交织在一片,越来越清晰。
二黄将身躯一扭。
叮门开了。
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封闭了五边、有两人长宽高的红木盒子。
二黄从门上蹦了下来,戳了戳她的小腿,谢秋灵心怀忐忑的走了进去,二黄变回了锁链跟着她一起,缠上她的腰肢。
砰的一声,机关门重重合上。
她紧贴上木头盒子的墙壁,警惕的站着。这木质盒子四周墙壁同样雕着古香古色的神秘花纹,面前的门楣上挂了一块铜板,上面篆书写成的数字从零到拾捌依次排布。
盒子晃动了几下,开始向上运动,没过一会,又停了下来。
负一七层,到了。盒子顶部突然传来没有感情起伏的女声。
门开了,走进来了两个男人,衣着款式大致跟她相同,不一样的是,他们的锦衣袖袍散发着金属光泽,他们的胳膊,半边脑袋也都是金属做的。
谢秋灵瞥向门外,看到外头血濛濛的背景中,空间中密密麻麻整整齐齐排布着的都是黑色的棺材。
这两个人看都没看谢秋灵一眼,其中一个按了一下铜板上的零字。
负十六层,到了。
门又开了,谢秋灵这次亲眼看到更多怪异的人陆陆续续从黑色棺材里爬了出来,走进空中纵横交错的透明管道,在管道的末端,连接着许许多多上上下下的红木盒子。
请问这位大哥,咱这是要去哪里呀?谢秋灵做出了微笑的表情,走到旁边一个刚走进来的、个头极高大的中年男人面前。
大叔个子足有两个她那么高,在红木盒子里都要弯着身低着头站着。
他留着满脸络腮胡子,胸前露出大块结实的肌肉和一片黑色的胸毛。谢秋灵觉得这人长得像个魔族人,可他身上却穿着花哨的女人衣裙,涂着鲜艳的红唇,这样的打扮在魔族定会成为众矢之的被口水淹没。
谢秋灵十分懂得如何伪装出一副令男人萌生保护欲的纯良模样,她水盈盈的望着这女装猛男,料想他一定会热情回应。
谁知,这女装猛男竟一句话没说,只瞥了她一眼,不仅冷漠的转开了脸,还刻意后退了一步,与她拉开距离。
出乎意料的被拒绝,谢秋灵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僵硬,颇有些尴尬的站回了原处。
木头盒子提示的层数在不断向零靠近,盒子又断断续续停了三次,人越来越多,空间也越来越少。每个人都沉默着一句话不说,和周围的人互相保持着一定距离。
铜板上变动着的数字显示到了负三层,这群人开始陆陆续续转向了谢秋灵。
他们没有一个人看向她,一个个面无表情的木讷望向前方。
举止反常的不止那女装大叔一人,这些人似乎都怪异极了。谢秋灵不免感到更加尴尬了,不禁也跟着转了个身。
盒子没有再停下。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他们不约而同的戴上了面具,掏出了雨伞,仿佛在做一件习以为常的事。
他们的面具形状像半个水球,里面流动着透明的液体;他们的雨伞都发着淡淡的荧光,有的是黑色,有的是透明,而她身旁女装猛男伞的颜色是五彩缤纷的。
周围逐渐恢复了安静后,头顶舒缓的女声才响起:天机友情提示,室外温度12,pM2.5 500,小雨,pH酸度4.0,严重污染,为了您的身体健康,请您佩戴好防毒口罩和雨具。
零层,到了。
女声说完,谢秋灵正对面的门轰然打开。
她瞳孔缓缓的震颤起来。
只见外面,天色暗沉。
直指夜空的摩天大厦仰面压来,高得像就要坍塌下来一样咄咄逼人。
细密的雨丝,织起硕大的雨幕,把闪烁着的霓虹灯,写着古老字体的巨大广告牌,用金属瓦片制成的宫阙亭榭连接在一起,湮得大地一片氤氲迷离。
成百上千的飞车闪着银灰的光从空中掠过,如同从阴郁的苍林里飞出来的群鸦,上下打旋,将乳白色的雾气穿得七零八落。
令人眩晕的光幕笼罩下,十字路口成群结队地走过撑着光伞的夜班族,密密麻麻如挪窝的蚁群,他们的机体被各式各样怪异的机械改造着,每个人都看起来与众不同,但一样的是,他们脸上都没有表情,眼神里透着冷漠和呆滞。
电梯里人将谢秋灵挤了出来,雨点打在她的脸上,针扎一样生疼。
远远的,她听到了天机在身后说:
欢迎来到八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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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图书分类参考于狄德罗和达朗贝尔之树(具象人类知识系统)
[2]原句出自梅列日科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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