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宴进行不到一半,气氛稍落,便立即安排上表演。
奏乐群舞的仙女都是出自丹梨宫,清一色的白衣纱裙,舞姿柔雅,让人赏心悦目。
然而跟风月宫相比,还是逊色不少。箐儿见过宫里负责宴舞的仙子,那妆容身段才算得上何谓翩若惊鸿、矫若惊龙。
只可惜天庭从不让风月宫献舞,因此也只有宫里人才能看到。
她那点耐性早已消耗得所剩无几,如今既看不到南止,也不知殿内什么情况,不由烦躁地站了起来。
「去哪?」苓儿看了她一眼。
箐儿闷声道:「我也去逛逛。」
苓儿没再说什么,谅她在天庭也逛不出什么祸来,便由着她离开。
箐儿来过几次琼瑶殿,称不上熟悉但也不陌生。她往人少的地方走着,渐渐走出仙宴范围,心底的烦躁才消停下来。
她在琼瑶池边蹲下,眼前水面澄澈如镜,反射的脸孔眉目如画。她想起了苓儿,不晓得她的原形会不会就是来自这里,心里来了兴致,便小心翼翼伸出手。
指尖所触之处立马冒起一层金光,那是池上的结界。这也在箐儿意料之内,听闻池里的仙水珍贵无比,只有王母和五帝才能享用。
她无趣地敲了敲那结界,刚准备站起来,一隻手却从后伸到她眼前。
箐儿盯着那玄黑袖子,徒然瞪大双目。
只见修长的指头轻轻一点,方才那层金光驀然消失,那手直接没入水中,随之而来的是磅礴浩大的仙气。
她缓缓转过头来,不敢置信地盯着手的主人——脸孔绝美得妖嬈,偏生又是个男子,矛盾的衝突教人移不开目光。
「接着。」他微微勾唇,手捧起一汪仙露。
对方手一歪,箐儿连忙双手接住流泻而下的水珠。
见女子呆呆地看着掌中的仙露,黑袍男子再度启唇:「不是想要吗?」
箐儿这次终于反应过来,慌张地将手一摆,将仙露散回池中。
「不、不是,我以为」一切过于衝击,箐儿吓得口齿不清。
要是让人发现她偷取仙露,那诛仙台的位置就是她的了。
头顶男子忽而朗声发笑,那声音很好听,眼中的笑意亦真切。
「挺可爱的。」他收敛了一下笑意,嘴角扬起邪魅的弧度:「长得也顺眼你叫什么名字?是那个仙宫?」
箐儿蹙眉,只觉此话甚为轻佻,便拍拍手站起来。
「无可奉告。」
男子眉头一扬。
还是个烈性子的。
那么,他似乎猜到哪个仙宫了。
「仙君。」
箐儿刚走了几步,背后响起另一把男声,她下意识要回过头来,却在剎那间浑身战慄。
是閺归的声音。
她忍住没回过头来,强装镇定离开,彷彿什么也没听见。今日她身穿白衣,如果单看背影,对方应该是认不出她的。
走了好一段路,箐儿才停了下来,压下狂跳不已的心脏转过身来。
身后并没有人。
她松了一口气,肩膀如释重负地垮了垮。
「看什么?」
箐儿脸色煞白地回过头来,撞入缀上山涧春风的双眸,一时反应不及。
南止见她脸色不好,扶了扶她,二人已有许久没见,反正在他心底早是三秋已过。
「南止?」箐儿眨了眨眼回过神来,旋即紧张地查看周遭,「你怎么在这里?」
可不能让人发现他们在说话。
「来找你。」他一笑,这笑也不知道藏着什么样的情绪。
箐儿想起上一次的争吵以及上熏的事,当下又忘了閺归的存在。
她有点彆扭的缩手,声音平平:「你不该在这种场合找我。」
「没什么不该,反正是迟早的事。」
箐儿抬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南止勾嘴,轻而易举就握回她袖下的小手,忽视女子怒瞪自己的眼神,出言不逊:「怎么学我了?」
箐儿闻言低头,今日她一身白衣,淡雅仙逸,轻盈的纱裙与往日俐落的劲装不同,发顶一如苓儿插了个小花冠,却是雪白珍珠编织而成的,隐隐闪烁。
褪去平日那抹亮丽顏色,竟有几分素月的婉约。而此时两人站在一块,更是不免让人侧目猜疑。
「谁学你?是姐姐们给我准备的衣服。」箐儿气得蹙眉,耳根子却红了红。
确实也是她从琳瑯满目的衣裳中挑的。
南止含笑低首,坦然对上她的视线,似要将女子眼底的窘色与慍怒都据为己有。
毕竟是他所爱,如茫茫冬雪间的一抹温热肆意霸佔于他心尖,他固然捨不得放弃丝毫。
「很好看。」
清朗盘旋耳畔,还是调侃的语调,尾音犹被风吹散,惹人心痒。
却是男子再诚恳不过的讚美。
箐儿怔然,从灼热的目光下偏了偏头,不自然道:「谢谢啊。」
南止笑意更深,情不自禁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不管多少年,她还是他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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