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南止几百年来第一次出岛,因此当三人回来时,岛上所有人都跪在宫门前隆重守候。直到主子指示,他们才重新退下,又回到原本的地方各自做事。
箐儿看着栖情岛的花海,不得不再次暗暗惊叹这里的美。她跟在南止身后,发现对方经过的每处地方时都会惹得花草摇曳,尚未开花的花蕾也会瞬间绽放,彷彿在取悦来者。
她低头看得入迷,没看见前方之人停下,不由撞到对方后背。
熟悉的淡香贴了上来,她下意识摀着鼻子,抬头看了看男子,霎时有点尷尬。
南止嘴角微勾,随即朝箐儿身后的千辞吩咐:「你先去临夏殿宣告,说我这三天闭关不出,再去岛外守着,别让任何人进岛。」
千辞点头,便转身离去。
「走吧。」
箐儿手腕一暖,竟被南止提起了手,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手却安分地躺在对方手中。
她害怕,一旦有丝毫的挣扎,梦便会醒了。
到了冬凝殿,南止放开她的手,语气淡然:「需要休息一会儿吗?」
「没关係,直接开始吧。」箐儿垂眸道。
南止点头,将她带到寝殿下的一个地牢。
地牢并不幽暗,相反灯火通明,箐儿看见那中央之处已经佈好了一个阵,地上的线隐隐发光。
「坐这里吗?」箐儿指着那处。
「对。」
两人相对而坐,她看着南止,心中莫名泛起一阵痛。
很快,她又垂下视线,道:「你随时开始。」
「待会我会召唤出你的原神,或许会很痛。」他静静看着她。
箐儿苦笑:「是不是八缘路的那种痛?」
「这次过程会更漫长,痛楚是上次的两倍。」
「没事,我能行。」她轻声道,而后抬头看他:「我是不是有可能会神灭?」
「不会。」南止镇定道:「如果连你也保护不了,那天我就不会见你。」
他忍了两百多年,逼迫自己不去见她,为的就是要护她周全。
箐儿只觉对方在安慰自己,而埋藏心底的最后一个问题亦再次浮现,她终究还是开口:「我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那绝不是她会说的话,可如今,她屈服了。
「你爱过我吗?」
万籟俱寂,女子颤抖的尾音在地牢间回盪,无意便揪起男子的心。
他抚上她的脸,轻缓抹掉滚烫的泪珠,眸中的爱意再也藏不住。
「还爱着呢。」
她怔然,喉咙间的呜咽再也压不住,一种前所未有的委屈与欢喜化作泪水汹涌而出。
原来,他还是他。
南止刚还想笑着说点什么,脸色却骤然变了,箐儿只见他忽然摀着胸前,白衣之下正冒着一团红光,她眼明手快地把那东西揪出来。
「催情锁!」她下意识把东西扔开,忙扶着南止:「没事吧?」
南止缓了缓,发现痛楚竟瞬间消失,不由蹙眉:「这是」
「那是我们风月宫其中一种情锁,叫催情锁,一旦系带者动情,便会痛不欲生,动情愈深,便痛苦愈增」
箐儿说着说着,脸腾的一下红了,随后又强装镇定:「幸好着锁没有封印,不然就无法挣脱。」
南止了然一笑,「对,幸好没封印。」
听出对方言外之意,她尷尬问:「你怎么有这个东西?」
「茗洛给我的,她说是你给的。」
「我给的?」箐儿惊道:「我没有这种东西,只是见过宫里人用过才知道。」
她知道茗洛不会有这种东西,定是其他人给她的,仔细想想,只想起紫儿。
「这事我也不太清楚,或许要回宫查一下。」
南止轻轻点头,二人一时寂然不语,她才想起当下的事,神情一下认真起来:「我们开始吧,万一万一我真的没了」
「你不信我?」南止看着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
箐儿有点心虚,刚还想解释什么,南止已抬手抵在她的后颈,身子一倾前,深深吻住了她。
唇上的温热猝不及防,她只觉得脑袋一空,如同万物静止,这世间只剩下白衣男子以及他留下的温度。
南止的吻温柔而绵缠,吻至动情之处,女子笨拙地回应。
若溪水终究要漫流而下,花落到底要归土,那人,也总会有心安之处。
而此时此刻,她找到了。
二人久久才分开,南止看着羞得抬不起头的女子,嘴角微勾,许久未曾有过的滋味再次来袭。
低垂着眼,他用指腹轻抹着她的唇,轻道:「这次真的要开始了。」
箐儿讶异抬头,便见对方俯身,温热再次贴上的同时心中有什么开始躁动,夹杂着悸动以及痛苦,逐渐倾涌而出。
这一个吻比刚才来得漫长,以至她分不清到底是甜蜜还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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