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沙发, 眉眼倦懒,什么都不想管了,仿佛累得下一秒就能睡着。
贺桥很自觉地承担起了旅行结束后的收尾工作。
先帮已经在飞机上睡了一路的爱人打开电视,然后打扫轻微落灰的房子,打开行李箱, 将该洗的衣服丢进洗衣机。
为了去寒冷海岛临时买的新大衣也需要洗。
变得褶皱的毛呢料落在洗衣篮里,仍是黑沉沉的颜色。
令人想起同样幽暗的夜晚, 旅馆房间里醺然的暖气, 窗外彻夜不眠的海浪潮涌。
贺桥盯着它想了一会儿, 没能从脑海里找到如何清洗毛呢大衣的经验。
但别的经验却挥之不去。
所以他放下了本来该做的事, 回到客厅。
窝在沙发里的人正在看电视,身上随意地搭着一条薄薄的小毯子。
家里温度宜人, 他脱掉了外套, 正穿着轻便宽松的短袖,宽大的领口处露出点点红痕, 被白皙的皮肤衬得格外鲜明。
池雪焰听见脚步声,下意识看过来:“收拾完了?”
下一秒, 他没得到贺桥的回答,而是撞进一种浓郁暗沉的目光。
他怔了怔,忽然反应过来后,随手扯起一个沙发靠枕, 毫不留情地丢过去。
“不行, 明天要上班了。”
可现在的贺桥, 常常跟他有着不一样的想法。
而且会把想法付诸实践。
这还是池雪焰自己要求的。
乱丢的靠枕被捡起, 重新放回了沙发,忠实地履行本来使命。
“……总有一天,我要揍你一顿。”平日里很会打架的爱人在耳畔威胁着他,声音却断断续续,失了力气,“……贺桥。”
在紊乱交织的呼吸中,贺桥低声哄他:“好。”
柔和的春日渐渐滑向了更炽热的夏天。
满街青枫摇晃枝叶,清晨的初阳落进敞开的百叶窗,诊所电梯里终于出现了一道久违的熟悉身影。
前台安安一看到那抹耀眼的红发,就脱口而出道:“池医生早上好!你怎么比原定的假期还晚了几天回来?”
天知道她盼这天盼了有多久。
因为她发现了一个秘密,一直憋着想当面问池雪焰。
“池医生,你和你先生是不是开房车去旅行的?还卖冰淇淋了对不对!”
安安在网上冲浪时看到了一个旅游博主发的照片,关于一对会给冰淇淋起奇怪名字的雪糕车情侣档。
虽然博主没有发布很清晰的正面照片,只发了一些应该不会影响到他们生活的局部照片,以及生动有趣的文字描述。
可是光看氛围就很帅了,冰淇淋名字和每天撕一角纸条的细节又格外可爱,一时间被不少人转发,嗷嗷叫着想看正脸。
安安则一眼认出了那抹异常熟悉的发色。
身形看着也很像他们俩。
看过照片的陌生人如果在生活中再见到他们,应该认不出来。
可对同时认识池雪焰和贺桥的人来说,其实很好辨认。
今天总算等到了池医生来上班,安安特意压低声音,迫不及待地问完后,忽然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件事。
她有些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池医生,第一次看你这么穿衬衫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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