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徐戚这边的云开雾散。
白谨言那儿却是阴霾密布。
自走出两人视野后,白谨言垂在身侧的手捏起来,死死地,紧在掌心间。
仿佛不知疼似的。
一直如此捏着又走了好一段距离,他站到男洗手间的门口,往里扫一眼。
一干二净的洗手间里四下无人,一间间门上的隔断指示锁也显示着绿灯。
确认后,白谨言走进去,就这样立于洗手台前,默了几秒,抬眸看着水渍都没有的玻璃镜上,映照出的他抡起了手……
倏地,传出“嘭”的一道闷响,划开了周围寂静的空气,紧接着“咔嚓”的清脆声音在洗手间里回荡。
片刻,男洗手间里才重新恢复安静。
白谨言拨出某个号码,和那端报了个位置道:“这里,镜子碎了,也换新。”
吩咐完。
他挂掉了通话,同时离开了洗手间。
而就在他人走出洗手间后不久,靠窗的隔间门上,绿灯转红。
顾行舟推开门,目光隐晦地在碎掉的镜面上停留了两秒,他可以肯定在他来后和白谨言出现前的时间里,没有其他人。
所以……
原来白谨言那种人也会有情绪?
挺意外的,不过他并不感兴趣。
临走前,顾行舟还看了眼明明是开着的却显示红灯的,某门上的隔断指示锁。
不止镜子,这间的锁也需要换新了。
之后几天的集训,桑枝坐在白谨言身边规规矩矩得和乖巧的小学生一样,真就如答应徐戚的,尽量避免去看白谨言。
纯认真听讲,不敢多分那张脸一眼。
白谨言很快察觉到桑枝的变化,发现她刻意不再看自己的瞬间,凤眸晦暗。
不过面上依旧声色不动,淡然自若。
这期间,沉砚星也来看过桑枝。
没想到白谨言会在桑枝旁边辅导,虽没看出什么但对此感到意外,便私底下问孟方醒:“白谨言他那么有责任心?”
孟方醒想了阵,他和白谨言不是一个年级的,了解白谨言的也不多。
不过,他倒在学生会里有幸见过什么老师来和白谨言探讨或请教题目的情况。
于是点了点头肯定:“应该是的。”
他都那么说,沉砚星也打消了疑虑。
那之后的有天中午,桑枝做题做着做着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也不知是不是由于这几天为竞赛的事而努力过了头。
白谨言最先瞧见了,没喊她,于是桑枝一直睡到了午休结束,还尚未醒过来。
傅文礼离开前淡淡瞅了桑枝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向晚照看过来刚准备说什么,就被方觉夏意味深长地嘘了声,然后推着走了。
门外还传来飘渺轻弱的:“学姐,你是不是傻?这种时候让会长来就可以了。”
至于孟方醒?这天他有事刚好没来。
很快,偌大的自习室里只剩下还在白日做梦的桑枝,以及注视桑枝的白谨言。
桑枝团着纤细的手臂,小脑袋枕在手臂上经过睡梦中无意识的几番调整,眼下正好露出脸来,面向白谨言的位置。
小姑娘的脸很小很白,肤如凝脂,吹弹可破,仿佛轻轻掐一下能掐出水似的。
也不知她梦到了什么。
粉嫩的小嘴上下抿了抿,微微翕动。
落入一旁的凤眸眸底。
犹如含羞待放的花瓣,娇艳欲滴的。
连一呼一吸都无时不在勾人采撷。
白谨言盯着,呼吸微微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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