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谈一个志同道合的妻子,也就成全了他的先进。
这样的行为在民国尤为常见。现代人对民国才子的行为也是各有各的看法。
秦无双有些弄懂了,“所以你为了打消他的念头,就主动登报跟他断绝父子关系。这样他就没资格为你办婚礼?”
盲婚哑嫁真可怕,新郎不在,居然都能成亲。
苏望亭颔首,“我只能想到这一个办法。我知道让他丢人了,可是我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我的同学给我出主意,让我娶了她,而后再登报离婚。可是我这样耽误她的终生幸福,总归不好。我只是跟她没有共同语言,但她本人并没什么错。”
秦无双用赞赏的眼光看着他,“如果是这样,那我支持你。旧氏女子处境本就艰难。何苦再给她雪上加霜。”
苏望亭赤红的双眼总算有了点笑模样,登报以来,他就被亲朋好友骂得狗血淋头。他承受极大的心理压力,听说父亲被他气病倒了,他心里的负罪感就更重了。他觉得自己没做错,但是其他人都说他错了,他也难免怀疑起自己。现在听到一声肯定,就好像久旱逢甘霖,浑身都觉得舒爽。
他看着秦无双真诚道歉,“东家,真的很谢谢你。你的肯定让我觉得自己还不是无可救药。”
秦无双失笑,想起之前的事儿,“走!我请你吃顿好的犒劳你。人生这么短暂,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今朝有酒今朝醉,以后想喝都没得喝呢。”
苏望亭点头,“好。”
两人走出房间,秦无双带着他一块去中餐馆,要了个包厢,点了一桌好菜,还特地要了一瓶好酒。
苏望亭大概是真郁闷,只吃了一丁点菜,就开始猛灌自己,没一会儿就有了醉意,开始说起了胡话。
“东家,我真的很不服气。”他双手拍打桌子,桌上的酒盅跳了两下摔倒,酒水沿着桌沿洒到地上,流到他衣服上,他却浑然不觉,又将酒盅扶好,又斟满一杯,苦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脸颊飞起一抹驼红,“明明是我自己的婚事,为什么我不可以自己做主?我已经脱离家庭了?他还是不放过我。”
他似哭似笑抱怨着,“什么都要我听他的?!我不想当官,他偏要我当!我不想娶的妻子,他非要我娶。我都这么大了,有自己的路要走,不是他的奴隶。”
“我好累啊!”
秦无双是个很好的听众,就坐在他对面时不时应和两声,但她不是个好的倾诉人,压根没有开导他,只顾着吃菜,桌上一半的菜都进了她的肚子。
等她吃饱喝完抬起头,刚才还醉得胡言乱语的人此时趴在桌上,安静得像只小白兔。见过沉稳干练的他,倒是没见过这么温顺的样子,反差有点大,秦无双觉得挺可乐的。
秦无双拍拍他脑袋,“以后会好的。”
可惜苏望亭已经听不到了,秦无双让中餐馆老板把剩下的菜打包,又叫两个伙计将人扶到她的厂子。
秦无双拿着睡衣,敲开苏锦绣房间的门,“今天麻烦你了,我跟你睡一间。”
苏锦绣请她进来,看着她熟练换衣服,忍了又忍,“东家?你有没有觉得苏掌柜看你的眼神不对劲?”
秦无双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当然不对劲。我是他东家,他肯定怕我辞退他嘛。他现在跟父亲断绝关系,要是连工作都丢了,你想想他还怎么过活。”
华国的孝道思想是根深蒂固的,敢跟父母断绝关系的人会被别人看不起。
苏锦绣张了张嘴,她不是这个意思。东家怎么会这么想?可看着东家手撑下巴,眼里似是带了几分女儿家的娇俏,她会心一笑。看来东家也不是一无所知嘛。
“东家,前面有人找。”
秦无双正在视察铅笔厂,看着福利院的孩子们套好铅笔,将盒子叠放整齐,然后询问孩子们念书情况。
孩子们奶声奶气回答,“上学特别有意思。”
他们只有学校放假才有空过来帮忙,东家让他们以学业为重。难得来工厂帮忙就是他们最幸福的事情,因为工厂的饭菜非常好,吃的大米饭,还有鱼有肉。特别好吃。
秦无双摸摸孩子们的脑袋,然后看向门口的小华,走了出去,“谁啊?”
小华挠挠头,“是苏掌柜的父亲。”
秦无双脚步一顿,“找我的?”
小华点头,“是啊。”他有些心慌,“东家,他这么可恶,我去租界叫苏掌柜过来吧?”
秦无双想了想,点头,“去吧。”
到了小洋楼,秦无双将人请到会客区,小华则是叫了辆黄包车,坐上后,就冲对方道,“去租界。”
苏父仔细打量这会客区,全部是西式装修,水晶灯,大理石地面,就连桌子的样式也是西式的。怪道儿子被她迷得团团转。
秦无双倒了一杯茶。
苏父浅浅饮了一口,淡淡道,“劣质茶,不识货。”
秦无双耸了耸肩,没有放在心上,交叠双腿翘起了二郎腿,“您找我有事?”
她的动作随意,半点没有大家闺秀的气质,苏父这样的老学究半点看不上,嫌恶地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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