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沈枝是从床上醒来的。
细碎的微光从落地窗投落进来,纯白色的窗帘开出一道缝隙,光线侵入,不偏不倚照在她的脸上。
沈枝皱了皱眉,抬起右手略微遮挡,试探着睁开双眼。
等到双眼清晰的睁开之后,她视线微转看向了四周。
陌生的黑白交错风格的房间,家居装饰、吊灯摆设,所有的一切都是黑白色系。
四处干净的一层不染,透出近乎麻木的冰冷,大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这时,她正要下床,薄止珩直接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来。
沈枝抬眸看向他,男人西装笔挺,五官英俊而冷硬。
他深邃的眸子冷冷淡淡的看着自己,目光冷冽的直叫人望而生畏。
醒了?
沈枝小脸白了下,她身子朝后坐了坐,有些胆怯的眸子看着他,尽量跟他保持距离。
薄止珩走近她,男人薄唇弯成了一道弧线。
他坐到她身边,身子前倾,神态慵懒,饶有趣味的欣赏着她的恐惧。
你这是怕我?怎么会怕我呢?
沈枝攥着被子的五指微微收拢,她习惯性的轻咬下唇。
谢谢你,救了我。
薄止珩笑,我除了救,还做了别的,你不记得了?
忽然他抬起她的下颌,沈枝被迫松开咬着的唇瓣,她眸子抬起来,霎时同一双冷漠凌厉的目光相对视上。
还做了什么?
沈枝问。
她故作镇定,面上茫然无措的同他对视,眼底坦然自若。
话音落,薄止珩的黑眸挑起寡淡的笑意。
下一刻,他的指尖离开了她尖俏的下巴,转而抚上了她微红的娇唇。
抚了两下之后,他垂眸,突然从床头柜处拿起了瓶水,拧开瓶盖,对上她的嘴唇,漫不经意说了句。
嘴挺干的,先喝点水。
这话里透着的含义,沈枝又怎会听不懂。
不过她还是接过了那瓶水,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薄止珩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磁沉的声音开口道。
喝慢点,别又像昨天一样咳着了。
话传入沈枝耳朵里,她背脊蓦地僵硬。
几秒后,她脸不红心不跳的,略带疑惑的看着他。
什么意思?
男人看着她装,没揭穿,他扬了扬眉,不重要。
沈枝微微颔首,继续喝着手上的水。
她嘴角轻抿着瓶口,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瞬间陷入尴尬。
薄止珩直手撑着身子倏地凑近她,问了句。
你说谢谢我,那你想怎么谢我?
....不知道。
沈枝摇头。
看着男人不答话,她抿了下唇,问。
你想要什么?
薄止珩盯着她看了半晌,随后,他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等以后想到了,告诉你。
薄止珩说完,便起身离开。
沈枝连忙跟着起身,她追上他,直接拉住了男人的衣服。
等等,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薄止珩回首,看着女人小巧的手紧攥着他西装,他轻轻蹙眉。
不过只是一瞬,他就抬起了眼皮。
薄唇淡声吐出三个字,薄止珩。
沈枝没有意外。
但她脸上却表现了意外。
这个几乎可以在连城只手遮天的男人,刚回国不久的人中龙凤,她又岂会不认识?
有人是这么描述他的,这男人,不仅有钱还有脑子,他本质上虽是个商人,可他那些履历却不简单。
沈枝曾听说那些连城政界的人,都是这么嗤他。
你以为薄止珩那么多钱是大风刮来的,不聪明能挣那么多钱?
他们都说这个男人,聪明狡猾的要命。
有着巨额财富积累的一个人,绝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一定是非常有东西,并非一般人能及。
沈枝思绪恍然了下。
回过神后,她身子下意识往后仰,与他拉开距离,忐忑伸手道,我叫沈枝。
嗯。
薄止珩眉目扬了扬,扫了眼,并没有回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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