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时坚忍不拔。
宁博伟心想,他理当成为很多人的骄傲。
从兰中回来后,宁栩难得地做了个和以前相关的梦。
梦里他回到了一年前,一个熟悉的男生站在他面前,还是那张可爱的圆脸,眼睛忽闪忽闪,看起来像只受惊的兔子。
男生沿着跑道往前奔跑,宁栩在后面追他,大声喊着让他停下。
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
直到男生停下脚步,转过头来。
刹那间,那张脸变成了景文。
宁栩一下子被吓醒了,睁眼看向手机,居然已经七点二十了。
他匆匆忙忙洗漱,这才发现自己的领带找不到了,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丢在了哪里。
身上这套校服是这学期新换的款式,第二套暂时还没发下来。
他找不到备用领带,只得背着书包出了门,看来今天十有八九要被扣风纪分了。
刚走到门外,就看见同样背着书包的景文。
“早啊,同桌。”景文叼了片面包,睡眼惺忪地跟他打招呼。
他家的门大开,张丽莉在里面喊道:“是小栩吗?景文,你回来拿一袋三明治和牛奶给他。”
景文不耐烦地喊了回去,“不拿了,要迟到了,我会把面包分给他的!”
他捏着嘴里那片面包,撕下来半块递给宁栩,“喏。”
宁栩到了嘴边的关心又咽了回去,礼貌地回复他:“滚。”
景文只得收回手,嘀咕道:“脾气怎么这么大呢。”
上了校车之后,两人找位置坐了下来。
清晨阳光耀眼,景文坐在床边被晒得半眯着眼睛,吭哧吭哧嚼着嘴里的面包。
宁栩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你昨天跑掉了吗?”
景文嗤之以鼻:“老子怎么可能跑不掉?想当年我被校长追半条街的时候,你还在咿咿呀呀地背《滕王阁序》呢。”
“……”真是多余问他这句。
“你妹妹的事解决了?”景文乜斜着他。
宁栩从包里掏出罐装咖啡,单手打开拉环喝了一口,“希望解决了吧。”
景文扬起一边眉毛:“什么叫希望?你还能说得再模棱两可点吗。”
“不知道有没有解决,得观察一段时间再看,我总感觉她认识那群堵她的人,我爸以后会接她上学放学。”
景文没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从书包里拿出剩下的半袋吐司,扔进了宁栩怀里。
“吃点健康的吧。”他说,“空腹喝咖啡,真行啊你。”
宁栩打开袋子,“你又知道我是空腹?”
景文嗤笑:“你都跟我一趟车了,难道不是睡过头?”
坐在他们前面的女生一直在听他们说话,实在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又急急忙忙地捂住嘴。
宁栩也笑了,“你也知道自己每天都赖床啊。”
景文不服气地撇了撇嘴,“嘁,赖床的人智商高,你不懂。”
两人到学校后,早自习已经快结束了。
宁栩喝多了咖啡,和李裘一起去厕所放水。
洗手的时候,刚好景文也出来洗手。
李裘八卦地说:“栩哥,你今早来得迟,错过了一个大瓜。”
“什么?”宁栩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李裘嘿嘿一笑:“昨晚有两个人谈恋爱,被黄大洲逮住了,那男的领带落在了操场上。黄大洲今天挨个班级通知班主任,让上课的时候查领带。”
宁栩愣住了,旁边传来被呛到的咳嗽声。
景文满脸荒唐:“谁告诉你是谈恋爱被抓的?”
李裘一本正经道:“黄大洲亲口说的,两个小情侣在操场散步被他抓了。我操,等等,栩哥你怎么忘记戴领带了?上课钱扬要查的啊!”
景文看向宁栩,果然见他领口空荡荡的,刚才在车上还没注意。
他的眼神带上了一丝幸灾乐祸,故意嘲讽道:“完喽,你该不会就是那个‘早恋’的吧?”
宁栩正皱着眉想该怎么办,听到这句话顿时很想翻白眼。
李裘忙道:“你别乱说,栩哥才不会早恋!不用担心,我觉得钱扬应该不会怀疑你,你好好解释说自己忘记戴就行,明天一定记得戴上。”
宁栩心想,可是我明天也戴不上。
门外有人喊道:“李裘,卓楠找你。”
“来了来了。”李裘赶紧擦了擦手,走出了厕所。
叮铃铃——
上课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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