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你还不要命地帮他?”
“我只是痛恨一切孤立行为。”宁栩偏过头,脸上表情漠然。
他似乎不太愿意多聊,没有再解释其他,拿出耳机塞进了耳朵里。
街边的路灯一盏盏亮了起来,景文沉默地看着他。
从侧面看过去,只能看见他高耸的鼻尖,以及直直下坠的睫毛,骨相相当优越。
碎发遮挡住耳朵上沿,露出一小块白嫩的耳后皮肤。
景文的手指蜷了蜷,忍不住问道:“在听什么歌?”
宁栩转过脸来,瞅了他一眼,将右边的耳机取下来递过去。
景文戴上耳机,里面传来阿黛尔沙哑浑厚的嗓音。
他马上皱了皱眉,找茬似的说:“换一首呗,听腻了。”
宁栩没有骂他麻烦。
他抬起手,悬空靠近他耳边,屈起指节在耳机上敲了两下切歌。
咚咚,耳机的响动触碰耳膜。
景文有一种听到自己心跳声的错觉。
第11章
从后街回到家后,宁栩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可天不遂人愿,偏偏黄大洲被他们气得半死,直接去保卫处掉了监控。画面里面,跑在最后垫底的是景文,一眼就被认了出来。
翌日一早,他被叫去了校长办公室。
李裘也顾不上讨厌齐浩洋了,紧张兮兮地跑到最后一排,一群人凑在一起说话。
“怎么办,连校长都知道了,他会不会把我们全都供出来啊?”李裘担忧道。
昨天打架的时候他也在场,并且脸上还受了伤,今天欲盖弥彰地问卓楠借了隐形痘贴,试图能躲过钱扬的眼睛。
齐浩洋立马反驳:“你少胡说,文哥才不是那种人!”
李裘不以为然:“这可说不准,万一他顶不住压力把我们卖了,总得想个应对办法吧。”
“没有这种万一,你个龟儿子再说这种话,我他妈要揍你了。”齐浩洋撸起袖子,跃跃欲试。
“来啊,我怕你不成?”
宁栩头疼地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别吵了,你们几个脸上都有伤,钱扬又不是瞎子,他早读的时候盯了你们很久。”
李裘露出惊恐的表情:“操,我早读都不敢抬头。这么说他全知道了?接下来会不会叫家长啊,完了完了,我妈说我这学期再被叫一次家长,就让我别回家了。”
齐浩洋哼道:“胆小鬼。”
卓楠在旁边小声打断道:“栩哥的意思,应该是钱扬可能不会追究,毕竟法不责众,你们这么多人都参与了,他总不可能每一个都罚吧。”
“真的假的?”李裘半信半疑。
齐浩洋皱了皱眉头,“卓楠说得对,拖鞋哥估计只会抓一个典型,然后开大会以儆效尤。”
宁栩看向他:“这种情况的话,会给处分吗?”
目前为止,只有景文一个人被抓了,他对处罚轻重不是很了解。
齐浩洋的神情轻松了一些:“那倒不会,这种事文哥有经验,而且……校长和他家里认识,多的我不方便说,总之你不用太操心。”
闻言,宁栩垂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卓楠好奇地问齐浩洋:“张校长和他是什么关系啊?”
李裘看了看她,一把拽过她道:“走了走了,回去上课。”
景文回来之后,齐浩洋忙凑过去询问什么情况,他侧过去说了好一会儿话,回正的时候看见宁栩正注视着他。
宁栩动了动嘴唇,还没来及说话,就听见他问,“消肿膏涂了吗?”
景文的视线落在他的下巴处,淤青已经淡到几乎看不出来了。
宁栩一愣,没想到他最先关心的是这个。
他清了清嗓子说:“涂了。”
“哦。”景文没有继续对话的意思,转过头去补起作业来。
宁栩其实想问校长有没有给他处罚,不过看他现在轻松自如的样子,应该是没有。
下午的班会,钱扬果然通报批评了景文。
并义愤填膺地做了长达一个小时的演讲,大意是他们现在高三了,而且马上就要面临期中考试,希望大家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打架斗殴这种事上面。
作为额外惩罚,景文又包揽了包干区一个月。
散会后,齐浩洋苦笑着说:“你再惹点事,这学期我都不用打扫包干区了。”
“滚犊子。”景文回他,“包干区也就算了,他还给了我这么厚一本物理题,让我下个月之前给他。操,神经病吧。”
齐浩洋还是头一次见这么恶毒的惩罚,感叹地摸了摸那本厚厚的《十年真题》。
“文哥,他这是要把你培养成第二个杨振宁啊。”他很损地说。
景文一巴掌盖在他脑袋上,“这机会给你要不要?”
宁栩端着杯子去接水,路过时说:“这本习题我做过,如果有不会的地方,可以来问我。”
说完,端着沉甸甸的杯子走了。
齐浩洋张大了嘴巴,“他什么意思?是要辅导你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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