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知道自己来建筑系做什么的。
她如展颜所料,说:“上来就实景除非你是特别有天赋,临摹还都没入门,你这样不行的。”
展颜微笑:“你说的对。”
她不喜欢和别人争辩,何况,是在对方正确的前提下。
开学没多久,真正有男生开始追她,她去锅炉房的路上被人塞了封信,又管她要q|q号,她有号,是贺图南申请的,好友里只有他。她没电脑,贺图南答应她大一暑假,会送笔记本和手机,她这一年,不用接触那么早。上次大家去网吧,她跟着去,给贺图南留言,他也没回复,后来打的宿舍电话。
展颜对贺图南以外的男生,没任何兴趣,她年岁渐长,晓得自己有漂亮脸蛋,引人爱慕,大概就像看到美丽的花,心生喜爱,极为正常。她想起自己给贺图南转交情书的旧事,那时他很有情绪,她还不太懂。
初入学的新鲜劲儿过去,她开始频频想他。
因此,接过来的信,也成累赘,她说自己有男朋友了,那样稍带错愕又局促了下的模样,似曾相识,好像人生活里总要有这样的时刻,满是失望,自己也觉得丢脸,她心里有微微的抱歉,但希望人不要再来扰她。
她用宿舍电话打给贺图南。
贺图南最近在帮徐牧远室友联系运营商,计算机系的几人,因为热爱打游戏,捯饬出一款加速器,他告诉他们,可以和游戏运营商合作,至于什么模式能利润最大化,需要研究。
“等会儿我给你打回去,等等。”贺图南声音听起来匆忙,展颜一怔,她挂上电话,等了会儿,四川室友妈妈的电话倒先进来,她们在讲方言,一句也听不懂。
她跑出来到电话亭给他打。
电话接通,贺图南的声音正常起来。
“你很忙吗?”她问,夜已经有了凉意。
贺图南说:“朋友找我有点急事,现在好了,你呢?”
“老师让我们交一幅钢笔画,其实我每天都练着速写的,但不小心画错了,只能熬夜重画,要不然赶不出来。”她咽下一口秋意,觉得肺腑都跟着冷,但他声音,是烫的,一下烫到心口,什么疲惫都烫却了。
“还行吗?我听说学这个确实辛苦。”贺图南问,“偶尔熬夜可以,尽量少熬夜。”
展颜说:“还行,我觉得我画的挺好,希望能被评为优秀作业。”她娓娓讲了许多专业上的事。
贺图南打趣她:“很自信嘛。”
展颜笑:“我觉得,比高中时好,高中学很多科目就是为了考试,现在虽然累,但是做我喜欢的,我就很高兴。”
贺图南说:“你高兴就好,颜颜,”他声音不由放低,“最近打算去趟南京,我总是想你。”
他很难熬,只能让自己更忙,身体疲惫至极,往床上一躺,眼皮沉重地张不开了,但她还要出现在梦里。
展颜脸开始发烫:“我也想你。”
“哪儿想我?”他开始不正经,挑逗她。
展颜抿唇:“心里想呀。”
“想做吗?”贺图南问的直接。
展颜心跳难耐,脑子是暑假里荒唐的一幕幕,承认情|欲,似乎还带着点难堪。
寝室里,她们也谈男人,大都没恋爱过,她们讲处女和非处女的区别,那些在她听来,只在心里想,你们真是什么也不懂。
年轻的肉身,在黑夜里辗转焦渴,这种滋味,她尝过,他的滋味,她更懂是怎么回事。人就是这样,懂了,开窍了,七魂八魄都被打通,这件事,就扎心里了。
“我等你来看我。”她心疼路途遥远,但她觉得自己需要见他一次,一学期,那么长,她不算贪心吧?至少一次,她需要爱抚,占有,再次回到夏日。
贺图南记得她生理期。
“哪几天最想?”他低笑,“告诉我。”
展颜脸滚烫了,下意识往四周看看,路灯昏黄,只有匆匆而过的学生。
“你总问我,为什么不说你自己。”
“哦,我啊,”他戏笑了声,“我每天都想,死在你身上好了。”
展颜不由攥紧领口:“你真没出息。”
“我要什么出息,我只要你,没有你,出息有什么用?”贺图南信口拈来,他说情话,也是无师自通,男人如果爱上一个女人,这些不用教的,他甚至不用想,唇舌一动,语言如流水不断,像最有生机的河。
扭头看看天空,悬铃木叶子黄了,枝桠交错,墨黑的苍穹碎成片,路灯照着,那些枝桠,像裂了的冰纹把寒星也挡住。
这些话,简直像蛊毒,把她整个人辖制住,他正经的,不正经的,统统给她,展颜心跳太剧烈,电光火石间,她冷不丁想到妈妈。
贺叔叔这样对她,当年得是怎么深爱着妈妈,才能做到这个田地?那为什么又离散?他为什么没跟她在一起?
展颜打了个寒噤,岔开话题。
“你跟徐牧远和好了吗?”贺图南说:“我们本来也没闹崩,别瞎操心。”
他跟他是没闹崩,但有些东西,似乎到底有些不一样,能抹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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