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肤浅的雄性动物,宋如书转过脸,却见徐牧远在嬉闹声走了出去。
贺图南坐在最后,他正闭目揉着太阳穴,听到展颜的声音,他蓦地睁眼。
第一反应竟是她怎么敢找到这里来的?
可她找的是徐牧远。
还笔记?老徐不需要那份笔记了,更何况,还有当初他弄的备份。
请教题目?高一全是蠢货吗,她要跑高二的教学楼来?
贺图南掏出抽屉里的打火机,一下下点火,啪啪作响,那是宿舍男生夜谈会点蜡烛用的,少不得被宿管骂。
走廊里,学生们纷纷看向高一最漂亮的女生,来找高二的年级第一。
徐牧远非常意外,也非常高兴。
他走向她,展颜穿着肥大的校服,她穿什么都好看,最普通的校服,也掩饰不住她醒目的眉眼。
“你有事找我吗?”徐牧远问的多此一举,他觉得,他得主动开口才好。
展颜有点羞涩:“打扰你学习吗?”
徐牧远忙否认:“不打扰,我正说出来活动活动。”
“那你要下楼吗?”
他一愣,顺着她的话:“你想下楼说话?”
展颜却摇头:“不是,我就问问。”
班里窗户呼啦下拽开了,有人伸着脑袋看,一阵窃笑,徐牧远低头说:“你别介意,同学们喜欢瞎起哄,闹着玩儿。”
展颜不明白他说这个做什么,问说:“你知道怎么寄资料吗?我想把资料给我在县实高念书的同学寄过去。”
徐牧远说:“你来找我,就是问这个?”
展颜又露出方才的青涩:“我觉得,问你比较好,我同桌也不知道,我只能问你了。”
到底是为什么呢?也许,是因为她知道,徐牧远当下是和她们一样的,他有过好生活,可好生活没了,他知道生活的那一面是什么了。所以,她对他,有莫名的亲近感,信任感。
他像个兄长一样,能给人正确的建议。
“我还真没给人寄过东西,以前,我爸寄过挂号信,给老家寄过钱,但如果是大一点儿的东西,我不太清楚。”徐牧远有些无奈,“你等等我,我进去问问同学。”
刚转身,他似乎还有话问她,展颜看懂他的眼神,他有疑惑,她说:“我同学没钱,我直接给她寄钱她肯定不要。”
徐牧远冲她温柔一笑,进了教室。
他问了贺图南,在他的认识中,贺图南是什么都知道的。
“问这个做什么?”贺图南靠着墙,长腿交叠撑在凳子上,漫不经心抬了抬眼。
徐牧远跟他没什么好隐瞒:“刚刚,展颜来跟我打听怎么寄东西,你还记得她吗?上次碰巧跟你一起去自来水厂的女生。”
贺图南眯了眯眼,看着徐牧远:“她啊,有点印象,她跟你很熟吗?怎么总是找你?”
徐牧远这次却没正面回答,他说:“你要是知道,你出来一下告诉她吧。”
贺图南起了身,跟徐牧远走出了教室,这边,宋如书不禁抬头,目送两人出去。
“展颜,贺图南你还记得吧?暑假见过的。”徐牧远笑指了下贺图南,“他知道,省的我再学一遍学不清。”
展颜没说记得,也没说忘记,她看看贺图南,微微笑一下。
贺图南像陌生人一样客气:“你要寄什么?”
寄什么,都花的是贺叔叔的钱,展颜把零花钱存了起来,目前还不需要再张嘴要钱。
“寄几本数理化的资料。”
贺图南问:“往哪儿寄?”
“永安县城。”
贺图南了然,难怪,她平时跟铁公鸡一样,一毛不拔,爸给的钱从不见她花出来,她这是准备支援哪一位。
“不如直接寄钱了,有那个邮费,够再买两本资料的了。”贺图南开始不动声色试探她。
展颜脸上有几分犹豫:“很贵吗?”
“贵。”贺图南言简意赅。
“那寄钱,信封要是万一丢了怎么办?”
贺图南眼里尽是揶揄:“你真够土的,你以为怎么寄钱,放信封里吗?你寄资料这种大件丢了才不好找。”
徐牧远听得微微皱眉,说:“她只是不懂。”
贺图南似笑非笑瞅着徐牧远,第一次不给好友面子:“你懂?你懂你说给她听,”他又看眼展颜,“我说的够明白了,听不听随你。”
他说完,眼睛里就彻底没了笑意,转头走掉。
“别介意,贺图南他……”徐牧远一时想不出怎么打圆场,反倒是展颜,很平静,“没关系,我再考虑考虑怎么办。”
“笔记对你有帮助吗?”徐牧远问。
展颜说:“嗯,你的笔记一目了然,对我帮助很大。”她把徐牧远当成一个兄长式的朋友,跟他说话,没什么拘束,很自然,她看他的目光也清清白白的。
只是课间十分钟实在是短,铃声一响,展颜就轻快地说了“再见”。
教学楼灯火通明,展颜站在楼下,望着四周,好像处在一个白昼里。米岭镇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