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坐在凳子上晃荡着一双小短腿,笑得露出小白牙。郑爱国大手撸了一把小田的头顶,见时间充裕,便大剌剌坐下。
宋妍说:“我今天有事来不及做饭,所以带小田来找邹彦吃食堂。郑同志吃完了?”
“我吃过了。”郑爱国道,“原来是这样。嫂子天天做饭太辛苦了,咱们食堂的东西也还不错,可以经常来吃吃。”
宋妍笑道:“我还是喜欢吃自己做的,想吃就得不怕麻烦。”
郑爱国点头:“所以说我邹哥幸福。自从娶了媳妇儿,吃饭都变积极了,时间一到就跑回家。唉,真让人羡慕。”
“你这样不也挺好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想吃什么打什么。邹彦可不行,我买什么菜他就得吃什么菜,全由我安排。”
郑爱国拍掌笑道:“看来邹哥也有他的烦恼。还是嫂子会说话,别人只会催我也去找个对象。”
邹彦端着饭菜回来就看见郑爱国聊得正欢,他把东西放下,问了和宋妍同样的问题:“你吃完了?”只不过语气和意义却完全不同。
郑爱国不是真傻子,接收到了邹彦的暗示。他站起来,耍宝地双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说:“请我们邹哥落座。”
小田看得咯咯直笑。
这边其乐融融,部队里就“胜友”一事开了无数次机密会议的大领导们还在议事。
一位靠一身功勋升到副旅长的同志脸红脖子粗地怒吼出声:“三天之内,必须把人揪出来。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在部队里还有人敢用这种小伎俩办事。这是小看谁呢?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谁都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他怒发冲冠,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茶杯都被震起来了。副旅长声如洪钟,震得人耳朵疼,幸亏多年来共事已经习惯。其他人也是这个态度,愤怒得很,只不过不会像这位副旅长一样情绪外放罢了。打量部队是外面呢,魑魅魍魉的脏手段。
这就是政治部主任压住底下的干事不让动的原因,没有领导发话,他们没必要管那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有些人就是年轻,抓不住本质。
政治部主任今天也被叫来参会。他听到这件事时属实震惊了。他知道背后的问题必然不简单,但没想到竟然是这个走向。
政委抬手压下示意大家别激动:“现在事件是定性了,但是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不能轻举妄动。谁知道有没有后手。”
“哼,管他什么目的什么后手,全都控制住,我看谁还能有后手。”副旅长梗着脖子,恨不得立刻带人出去办点实际差事,他就不爱开这些破会。
“根据邹彦同志提供的信息和指挥部的分析研判,这件事的确是冲着齐梁玮去的,只是这背后的目的……”
类似性质的事件不光影响着驻地近期的行动,还影响着远在首都的邹志远和方立华夫妇。
“报告首长,信和包裹都取回来了。”警卫员双手把信呈给邹志远。
邹志远接过被已经被人拆开的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
方立华抱怨道:“半个月前的信给那帮人转一大圈,现在才拿回来,一点效率都没有。这要是搁那时候得耽误多少事儿。万一宋妍他们有什么急事,岂不是黄花菜的凉了。”
邹志远摇摇头:“慎言。”
方立华道:“为什么那些阴沟里的臭老鼠又开始活动了,什么时候才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邹志远沉默不语。
他处在那个位置有自己的信息渠道,西北那边似乎到了关键时刻,老鼠们急了想跳出来搅浑水。因为老鼠们的活动,连他们的来往信件和包裹都被严密检查了。
“行了,别生气,气大伤身,看看你儿子儿媳妇写的信。”
方立华的脸色这才转阴为晴,接过邹志远手中的信。
扫到前两行她摇摇头:“你瞧瞧,又是这省事的两句话,多写几个字怎么他了。‘保重自己’、‘不必挂怀’,真是亏了他回回用好大一张纸。国家应当印一批只有半截的信纸,专门给邹彦这样的人用,省得浪费了。”
邹志远道:“你想让他多写字就告诉他,他还能不听话?”
“呵呵,强扭的瓜不甜,我才不做那种事情。”
继续往下看,方立华读到了宋妍写的内容。说毛衣很合身,又柔软又暖和,马上就能上身了。还说自己在部队很习惯,讲了和小田相处的点点滴滴等等。
方立华这才笑开:“宋妍比邹彦会写信。内容好,文采也好,字也好看。”最后那句话就纯粹是滤镜。
邹彦和宋妍的字一前一后,对比十分明显。宋妍的字体是前世写了十几二十年作业练出来的,工整秀气有余而风骨不足,邹彦的字铁画银钩自成一体,颇有气势。
邹志远倒是认同前面的话:“儿媳妇读书多,写的信自然得体。谁能想到十几年前偶然的约定竟然能促成一段好姻缘,儿媳妇还这么优秀。”
“可见这都是注定的,该是谁的跑不掉。宋妍合该是我们家的儿媳妇。”方立华很是得意。
“哟,小田还写了呐。这画儿画得不错。”方立华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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