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团结呢。
一股癞□□趴在脚面的反胃感升了上来。
宋妍抄起手边的棒槌,鼓起腮帮子使出吃奶的劲儿把铺在石头上的衣服“梆、梆、梆”捶得震天响。
妇女们洗完衣服拉拉杂杂起身笑着走远,河边只剩下宋妍一个人。
金娣回头瞄一眼河边的人,压低声音道:“宋妍那丫头忒不中用,种地种地不会,挑东西又挑不起,还年去不了祠堂的赔钱货,也就她们家把个丫头当宝。”金娣知道村里有些人当面不说,实则暗地里觉得宋妍长得过分漂亮,还娇娇弱弱不顶事。
柱嫂委婉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她是高中生,不会种地也正常。”
金娣把滑到手腕的竹箩往上一撸,刻薄地嗤笑:“念书有什么用,他们家老大老二不都念了书,还不是地里刨食。”
牛翠喜在心里翻白眼,人兄弟俩干的活和你金娣干的活能一样吗,嘴比鸭子硬。
“娘,我回来了!”
家中其他人已经出去上工,只有李桂红还在擦洗收拾。世界观被冲击,但生活还要继续,宋妍晾完衣服和李桂红一起收拾厨房。
“桂红婶,妍姐,有你家的信!”小女孩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收信可是稀奇事,宋妍连忙将手里的抹布扔在灶台上,三步并作两步跑出去。李桂红捡起抹布在洗锅水里搓洗,摇头笑道:“多大的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
宋妍接过信封,上面的寄信地址竟然是首都。
宋妍惊讶地问:“秀秀,哪来的信?”被叫做秀秀的女孩是大喇叭牛翠喜的小闺女。
“邮差送来的,问宋卢根家在哪,我就把信带过来了。”秀秀的声音带着小女孩独有的清脆。
宋卢根就是宋妍爷爷的大名,村里人都叫他根叔或者根爷爷。
“谢谢你啊秀秀。”宋妍摸摸小女孩的头。
秀秀摇头,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春丽姐掉到河里了!路过的知青把她捞上来的。”
“春丽?”宋妍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了解了剧情的她知道,宋春丽也是小说男主王宏连决定在乡下结婚之后的备选项之一,救她的知青十有就是他。
“秀秀,春丽还好吗?”听到宋春丽落水的消息,李桂红连忙出来关心。
“没什么大碍,我娘让我来问要不要去探病。”
宋妍连忙降低存在感,捏着信踮起脚悄悄往屋里缩,她可不想去掺和和王宏连有关的事。
李桂红把宋妍薅回来,从她手里抽过信封:“躲什么,你去看春丽。”
宋妍溜号失败,换上撒娇。她挽着李桂红的胳膊,拖长声音认真道:“娘——我给你读信吧,万一有什么大事呢,那可是首都寄来的信呢。”
“念念念!”闺女一撒娇李桂红就没脾气,“秀秀,你在这坐会儿。”
李桂红转身进屋。宋妍拆开信封先扫了一眼,这一看她顿住了。
娃娃亲?!
第2章 娃娃亲?
李桂红回到厨房继续擦洗,等着听宋妍读信,却半天没听到动静。她回头,见宋妍站在门口发愣,催促道:“咋发起呆来了,不是要念信给娘听吗。”
宋妍带着满腹疑惑念了一遍信纸上的内容。
“宋卢根老同志,你好。我是邹致远。冒昧写信,盼宋老同志原谅我的打扰。当年路过树湾队,承蒙宋老同志热心关照,如今想起来仍然感激不尽……”
一封信情真意切,回忆了一番当年的峥嵘岁月。
最后,写信人说自己有个儿子,名叫邹彦,曾经和宋妍订过娃娃亲,真诚希望宋妍于某月某日在县城国营饭店和邹彦见一面,就当作相亲。
信的末尾再次强调“万分真心”。
“娘,哪来的娃娃亲?”
李桂红也被娃娃亲打了个措手不及,擦灶台的手停下,细细回忆了一通。
“娘想起来了。十几年前还不太太平的时候,你爷爷帮助过一对路过的革命夫妻,当时确实约定过娃娃亲。”十几年没联系过了,怎么突然来了这封信,李桂红同样很疑惑。
说起来正是因为那对夫妻的影响,宋卢根说什么也要让三兄妹上学。老大一根筋,因为队里人都说风凉话,上完小学非要辍学回家干活。老二不是念书的料,被他小妹压着读完初中,后面没考上。
当年说难也难,三个孩子既要上学,又要起早摸黑挣点工分减轻家里负担。不过再难都熬过来了,老大还当上了队里的会计,多少有点工分补贴。只可惜小闺女没赶上考大学。
李桂红挺感激那对夫妻的。
宋妍蹭到李桂红身边嘟囔:“我怎么不知道娃娃亲的事。”她对路过的夫妻一点印象都没有,更别说从天而降的娃娃亲。
“你当时才多大,跟你说干嘛。”
宋妍故技重施,拉长声音嗔道:“娘——你不会让我去相亲的对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包办婚姻。”
这回撒娇不奏效了。李桂红拧干抹布,把大铁锅里的水擦干,不以为意道:“等你爷和你爹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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