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你,利用小山风,而你还心甘情愿的当个傀儡,跟他一起来对付我。”
“宴鹤临,你这般的人,活该被坑在崖底两年,你活该——”
他又吐出一口血。而后嗤的一声笑起来,“你们是查到什么了么?所以敢这般明晃晃的对付我。”
“好嘛,都以为知晓了随家的秘密,便可以拿捏住我了。”
“那你们就试试,试试我到底好不好——”
话还没说完,就被后面的盛长翼一脚踢过去,虽然没有踢断,但是也让他直接跪在了地上。
宴鹤临:“……”
随游隼:“……”
盛长翼依然岿然不动,淡淡的道:“他的废话太多了,先前顾及你有听他说完话的自由,便没有打算。但他像是八百年没有说过话一般,实在是惹人厌恶,我还有事,不愿耽误时间,只好如此打断了。”
“将军,我先走了,你若是有空,便听他再细细的说。”
他抬腿而走,走的直路,并没有绕弯。于是跪在他面前的随游隼便又被踩了一脚。
随游隼的脸色越来越差,宴鹤临也摸了摸鼻子,因着盛长翼的浑然不在意,他也没了什么心思继续听,然后看了一眼随游隼,犹豫的道:“你还说吗?”
不说他就走了。祖母还在等着他。
随游隼:“……”
呵。
他勉强站起来,“随你。我要说的都说了,听不听的,都随你。”
宴鹤临便点点头,直接走了。
随游隼便掏出帕子来想要擦拭嘴角的血迹,但月白色的帕子边角那一滴已有的血迹让他心颤了颤。
这滴血,细细追究起来,其实是云州府州那个三岁孙子的血。她把他的头放回了原处,手上沾染了血迹,血迹又沾染在这上面。
她的仇人,又不是仇人。
他将帕子又放回袖子里,缓慢的朝前面走去。
刚走几步,却见一个瘸子拄着拐杖正偷偷看着自己。他转身,就见傅家那恶心的傻子偷偷摸摸跟着他。
他的眼神里透出一股清澈的愚蠢,让随游隼的心情瞬间变得更差了。
他慢吞吞的走过去,呵了声,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他拖向了后方的小树林里。
他其实也没有想要什么样,只是这个傻子太膈应人,他心情极度不好,总得揍个人出出气。
一拳揍上去,揍在肚子上,便将人打得哭出来。他啧了声,“原来是个软蛋。”
傅履一听,本来哭着的脸瞬间不哭了,冲上去就咬住随游隼的手就是不放,被随游隼一巴掌扇了出去。
傅履被扇在地上,头晕眼花,隐隐不能动弹。
正要坚持动一动,便见随游隼没有再动,而是看向了后方。
后方,后方有什么……啊,是宴将军!
他瞬间高兴了!艰难的爬到宴将军的身边,吃力的道:“将军,他打我!”
跟孩子告状一般。
又看见了后方的盛长翼,他缩了缩脖子,更加抱住宴鹤临的手不放。
宴鹤临无奈极了。
方才他刚到祖母的帐篷前,便被傅履的小厮东青托住,求他去找一找傅履。
他以为是傅大人要打傅履,本不想管,谁知这小厮却压低了声音道:“小的家少爷是偷溜出来的,他,他想去找随大人求证……”
求证什么,他也不知道,但是少爷是这般说的。少爷还不准他跟着,他没有办法,只好来找宴将军。
“随大人是什么人,我家少爷是什么人,一言不合,定然是他吃亏。小的劝少爷,少爷定然不听,还是得您去。”
他实在担心。毕竟少爷背地里没少骂随大人。若是对峙,少爷骂出那些话来,随大人定然是要生气的,轻则训斥,重则挨打,于是他便擅自做主来去宴将军帮忙。在他看来,少爷是听宴将军话的,宴将军跟随大人一比,更加得圣心一些。
于是东青做出了他最勇敢的决定,希望有宴将军在,他家少爷好不吃亏。但是听在宴鹤临耳里,却道遭了。
盛长翼方才揍过随游隼一顿,他又被狠狠讥讽了一番,依照他的性子,表面维持着尊严,但心里定然积了一股戾气。傅履自己撞上去,这不是给了他出气的东西么?
他叹气,道:“我这就去找他。”
他推算傅履一只脚的脚程,又问了沿路的侍卫,知晓是去了方才那片树林。那里因有盛长翼刚刚要打随游隼,特意调走了附近的侍卫,增派了盛长翼的近卫。
因是盛长翼和随游隼两人打架,即便是被人???知晓了也不要紧,如今这种局势,自有百般可以解释的缘由。谁知竟然方便了随游隼揍傅履。
不过,因这地有盛长翼的盯着,自有人去告诉了盛长翼。于是他来的时候,盛长翼已然在了。
只是他站在当地,没有出声,没有说话。宴鹤临迟疑了一瞬,还是站了出来。
傅履虽然愚蠢,但不至于被这般打。
他走过去,将人扶起来,叹气道:“我不是告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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