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头面里面的钗子,簪子在云州却是男女之间定情用的。
她紧皱眉头,跟五夫人道:“这不合规矩,我不懂他的意思。”
她倒是没想过盛长翼对她有男女之情。她也算是抛过三条手绢了,即将要抛第四条,经验丰富,很是知道男人动情是什么样子。
盛长翼跟她相处时,她是看不见思春之心的。
再者,他那般聪慧,定然能知晓他们两人没有可能。她不会为妾,他不能娶她为妻。
她便把这层思虑抛掉,再细思就极为恐惧了。
五夫人也在一边想,她知晓折夕岚不是一般的姑娘,干脆直接问道:“云王世子是不是对你……有所爱慕?”
折夕岚便又认真分析了一遍,“应当不是。”
五夫人放心了,“我也觉得不是,看着不像。估摸着还是冲你阿爹,可是冲着你阿爹,送这些东西做什么?看着像是添妆一般。”
这话一出,折夕岚脸越来越白,五夫人连忙问:“岚岚,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折夕岚眉头越皱越深:“我阿爹是六年前投靠云王的,这六年里他一直没有升官,怎么好生生的,如今就升官了?且不是云州,而是青州。”
她心里打鼓,“是不是——是不是云王要他去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极为危险,所以才对我如此补偿?”
她情不自禁的阴谋论起来,在屋子里面不安的踱步,“定然是要性命的事情,我阿爹蠢得很——若是云王晓之大义,他肯定会做的。他都要死了,又愧疚于我,云王世子送些东西来,他便不会拒绝了。”
“又或者,又或者,云王问他遗言,他说他想给我一些添妆。”
她的脑海里突然就冒出来一段过往。那还是阿姐在的时候,阿娘在家里骂人,阿爹探头探脑的回来,示意她们姐妹不要说话,然后从袖子里面掏出了两朵头花。
那是他在路上看见的时候买的。他小声说,“等你们出嫁的时候,阿爹多攒点银子,给你们买金的,宝石的头面做嫁妆。”
阿娘正好从里屋走出来,本是骂人的嘴看见头花便闭上了,阿爹便又掏出一支桃花簪子给她,讨好的笑。
阿娘白了他一眼,接过簪子欢欢喜喜的戴去了。那日,他们家的晚饭也安静温馨。
阿姐说,要是阿爹一直这般便好了。但阿爹从未做到。
折夕岚恨他,也曾跪在神明面前诅咒他去死,但当他真的可能面临死境的时候,她却也惶恐。
五夫人见她脸色不好,便赶紧安慰,道:“无事的,等下回见着他,我们便亲自问问。”
折夕岚茫然点了点头,她说,“姨母,这该怎么办?”
五夫人思绪万千:“你别担心……咱们也不能直接写信去问,这般就打草惊蛇了,若是真的,那肯定不能为外人知,咱们的口风要紧。”
“我派人去打探打探,你先别急。”
折夕岚这时发觉自己实在是渺茫,一股无力感朝着她淹没,让她动弹不得。她只能轻轻点头,“我听姨母的。”
五夫人叹气。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这般了。
且这般一来,本要拉着她说说班鸣岐那三个死去未婚妻的事
,现在这种情况也不能说了。
……
而另外一边,云王府里,金蛋送了马和箱子过去,回来问盛槊,“——世子爷做什么说谎啊?那箱子里面的东西是咱们云王府库房里的,可不是折大人的——当时说谎我好紧张。”
盛槊瞪他一眼,“不该问的别问。”
金蛋哼了一句,“不问就不问。”
盛槊却从明觉寺回来就看清楚世子爷的心了。以往种种浮现心头,什么都得到了解释。
如此,他们世子爷讨姑娘的欢心,说点谎有什么干系。只是他不明白,折姑娘那般的姑娘,他家世子爷怎么去说服她做妾呢?
他愁死了。
正愁,就见世子爷从外面回来。盛槊想了想,过去道:“世子,金蛋回来了。折姑娘收了箱子,十分欢喜。”
盛长翼轻轻嗯了一句,“欢喜就好。”
她太素净了。要是满头珠翠,定然比现在精神好。
她是个喜欢金子银子宝石的姑娘,他送去的,应当也是合心意的。
结果刚要坐下,便见银蛋抗了两个箱子回来。
盛槊好奇,“银蛋,你抗的什么?”
银蛋:“南陵侯府的回礼。”
盛长翼便走???过去,眼里闪过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欢喜,但下一瞬间,欢喜骤然凝固。
金蛋凑过来,疑惑道:“怎么回事,怎么咱们送去的东西,南陵侯府换了两个箱子又回来了?”
银蛋懵懵的,挠脑袋,“不知道啊。”
盛槊就觉得,这事情还是得自己来分析。
——屋子里面就四个男人,世子爷冷着脸不说话,未经人事,常年打仗没接触过姑娘,金蛋银蛋是两个傻蛋,只有他能者多劳了。
他斟酌道:“世子爷,在京都,这不合规矩。就是在云州,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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