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没少拿他的东西。可能也因着这份印象不错,她并不害怕他,在他面前还有些熟稔。
折伯苍还是害怕,“他看我的时候,我觉得全身打了个寒颤。”
折夕岚安慰:“他是武将,打过仗杀过人,自然会有些威势在。但也没事,这一路上,咱们只跟在后面,跟他打照面的机会不多,你不用怕。”
折伯苍这才安心。
车队开始走了。他又开始伤心。
“阿爹到底不曾赶来,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他。”
折夕岚:“你不是写信了么?”
折伯苍:“是啊,我还替阿姐写信了呢。”
折夕岚本在看书的手顿了顿,“替我也写了?”
折伯苍:“嗯!阿姐没写,我就替阿姐写了。”
折夕岚沉默一瞬,没有问他写什么,也没有再说话。倒是折伯苍一直在絮絮叨叨,“阿爹过一阵子也要去青州了,到时候他走,咱们也不能送他。”
他拉着阿姐的手,“阿爹会不会伤心啊?咱们还有两个人,他却只有一个人。”
折夕岚拿出史书看,翻开一页盯着,好似心思都在书上,但神情却骗不了人,她在听了这话之后脸上瞬间泛出些讥讽,本想说一句什么,却又半响没说出来。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紧闭嘴巴,努力将目光凝在书上。但折伯苍显然没有察觉她的情绪,还在叹气,“阿爹他——”
不过,话还没说完,折夕岚到底没忍住,啪的一声合上书:“别担心,他定然能让云州百姓十里长街相送,万人垂泪,收下一把万民伞。”
她弯起嘴角,明明是笑的,说的也是好话,却又瞧着带些讥讽,“他对世人恩待,万望余生,也受世人恩待。”
折伯苍这才感觉到阿姐不高兴了。他不明所以,但也不敢继续问,就闭了嘴巴,自己拿出书来看,他将来也想考科举的。
阿姐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他等阿姐不生气了再说话。
这般,马车才静下来。
从云州到京都,快马不停也要走两个月,停停走走,怕是要冬月底才能到。
十月时,路上越来越冷,姐弟两个倒是得了盛长翼好些厚衣裳。都是从路过的城池里面买来的成衣,偶尔有些大,但是暖和。
此时,就算是折伯苍也觉得盛长翼是个好人了。他缩在厚厚的长袄里喝着热茶,道:“这是我穿过???最贵的衣裳!”
“真是个好人啊。”
只不过跟阿姐说的一般,他们后来就不曾见过,云王世子在车队的前面,众侍卫拥着,轻易看不见人。
而且他懂的,男女授受不清,云王世子也还没有成亲,阿姐更是个姑娘家,不能走太近,最好是不见,见面也要自己在才行。
他嘀咕,“阿爹说了,要看好阿姐,阿姐长得太好,定然有很多臭不要脸的觊觎阿姐的美貌。”
折夕岚又忍不住笑,“别骂人。”
臭不要脸定然是他自己加的字眼,她爹说不出这等话。
折伯苍又思念阿爹了,“哎,要是阿爹能跟我们一起来京都就好了。”
许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这日晚间就收到了折松年的来信。信件是盛长翼身边年轻得用的侍卫送来的,他生得十分高大,但见着她便脸色一红,道:“折姑娘,你爹的来信。”
折夕岚接过信,“多谢你。”
他脸就更红了,送完信便走,脸一直垂着,回去跟身边的兄弟说,“近处看,折州判的女儿竟然生得这般美。”
他身边的人就道:“折州判长得就很好,云州城不少女子想给他做续弦。不过无论谁托云王爷给他说亲,他都不要。这是思念亡妻,一片深情。”
“你说,咱们世子爷也长得好看,怎么没人给他做媒呢?”
“肯定有,咱们不知道。”
两人站在一起小声嘀咕,一抬头,就见世子爷不知何时起在一边看着他们。两人砰的一声跪下,等到世子爷走了,他们身上还冷得很。
一个哆嗦着小声说,“世子爷年岁越大越阴森。”
一个应声附和,“是啊,跟阴气绕身一般,快,晒晒太阳,去去这阴气。”
他们世子爷脾气不好,也不爱说话,喜欢冷着脸瞧着人。但是两人作为世子爷近卫,自小就跟着他,对他还是了解的,知道他看着冷清却不冷情。
他们两个最是信服世子爷。
他有本事,这才二十岁,却已经上阵杀敌多年,每一仗都冲在最前面,从未后退过。
再者,他心地也好,赏罚恩明,对下属最好。
“你就看他对折州判的女儿和儿子,多好啊。折州判做好事,为国为民,他就答应照顾他的儿女,还吩咐咱们买衣裳买吃食送过去,事事俱到,之前世子爷哪里为人做过这种婆婆妈妈的事情。”
“是啊,还是折州判有面子。哎,你说,往后咱们的儿女也能托付给世子吗?”
“咱们还是先求世子爷赏个媳妇吧。”
两人跪在一块晒太阳唠嗑,还从地上扯了草根嚼,没一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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