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与触碰。
好几次,沈元夕都以为要“牡丹春”了,温度紧贴着,发丝纠缠着,只要他们两人有一个松了口,就要干柴烈火“烧”了这床被褥。
最后,三殿下闭上眼慢慢睡去,沈元夕恋恋不舍起身,穿上薄衫,摘了他手指上的戒指,转动着找书看。
正午阳光刺眼,沈元夕怕三殿下睡不安稳,将车帘撑起一个小角,窝在光线的边缘看书。
之后她沉浸在故事中,没留意阳光移了位置,照到了床上,三殿下迷迷瞪瞪坐起身,挪到了床脚,缩成了一团。
阳光透进来了更多,彻底铺开了,三殿下拉起身边一切遮盖物把自己裹起来,但因天暖太热,又放弃了,晃悠悠起身找到了光线照不到的好地方,躺了下去。
等沈元夕读完一则故事,抬头却不见三殿下,扫了一圈,最终在床底下找到了他。
三殿下睡姿委屈,还脱去外衫罩住了自己的脸。
沈元夕把车帘全放了下来,叫了叫他,让他回床上睡。
如此一来,车内看不了书,沈元夕就得找别的东西玩了。也难怪三殿下启程前要她带上自己喜欢的东西。
沈元夕翻来覆去找不到能玩的,没有三殿下陪着,自己一个人玩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她下了车,照着书上写的,给带来的弓重新上了弦。
手边这本书叫《工》,是三百年前有名的匠人一生的心得,被读过书的徒弟收集成册,流传下来。
里面还有这匠人老来得女后,给女儿做老虎木雕的图示记录。
那老虎憨态可掬,又瞧着简单,沈元夕心痒难耐,折回车上,小心翼翼趴在车板上,把三殿下的手从床底下拉出来,转着他手指上的戒指,看他有没有带能用的刻刀锯齿之类的东西。
三殿下手上戴了三枚戒指,有两枚是出门前因行李多,多戴的。
他左手两枚,右手一枚,沈元夕转完右边的这个,探着身子去够他另一只手。
三殿下手指动了动,拉下脸上的遮罩,睡眼惺忪地问她:“要找什么?”
“……有能做小木雕的东西吗?”
沈元夕手忙脚乱把书展开了,给他看那只老虎。
三殿下慢吞吞一声笑,黏糊道:“做老虎啊……不怕一口吃掉你的兔子?”
沈元夕道:“木老虎怎么能吃得下玉兔子。”
三殿下磨磨蹭蹭从床底滑出来,翻了个身,把另一只手给了她。
沈元夕他摸着他的左手,闭着眼仰着脸,扒拉着他的行囊。
三殿下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但感觉到手指上酥痒的触感,嘴角抑制不住地牵扬起。
“找到了。”沈元夕找出了一只精致的银色小刀。
她小心翼翼抽出来,跳下车去捡树枝。
粗细合适做老虎的,她都拗不断。
无奈之下,沈元夕又回到车内,抓起三殿下的手。
她刚刚翻箱子的时候,余光瞥到过一角木头,像是砍掉的桌脚,大小宽窄正合适雕小老虎。
没过多久,沈元夕找到了那角木头。
取出来后,见那个木头截面毛糙,木质也很普通,应该没什么特殊的用处,可能是三殿下备的修缮用的边角料。
沈元夕拿着那截木头,伏在三殿下的耳边,小声问他:“你红色箱子里放的那块木头,我能用吗?做老虎。”
三殿下睁开一只眼,瞄见了,竟然懒懒笑了起来。
“能用吗?”沈元夕又问。
三殿下点了点头。
“拿去吧,你一进门,它就没用了。”他含糊不清地说道。
沈元夕听不明白,但知道这块木头可以被她“糟蹋”,于是照着书上的图,拿着小刀一点点削。
开始都很顺畅,沈元夕一边削,一边还有闲情逸致胡思乱想,想她万一真削到了手指,三殿下会是什么反应?
之后到老虎的耳朵,她刀用地熟练了,心也放松了,一不留神,使劲过头,刀刃擦过老虎的耳朵,朝着她的手指飞了下去。
一阵锐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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