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他守护华京快三百年,是大昭守护神,没听说过有什么劣迹。
和这样的人成婚,就算自己无所图,得到的也不少了。
赏心悦目的夫君,满华京的艳羡……再放肆些说,连皇帝都礼让三分。
她不必提心吊胆自己哪句话说错连累父亲,她在三王府,要比入宫更自在些。
三殿下送她回来前对她说过,他那里没规矩约束,夫妻之间也不必太守礼,想怎么说话都可以。
“不必怕哪句话冒犯我,我不会生气。”三殿下道,“百年来我听到的粗鄙之言冒犯之语不计其数,那些我都没生过气,你也说不出比他们更过分的话了。”
所以多谢三殿下,回禀三殿下,谨记三殿下教诲这种无趣的话,就可以省掉了。
沈元夕睡到半夜,浑身发冷。
凌晨时烧糊涂了,沈丰年叫了医士来看了,说是着凉,服了药后,昏睡了一早,浑身是汗的惊醒,已经是午后光景。
身上的棉被搭了两重,炉子烧得通红,炭也多了两倍。如此烘热的她口干舌燥,费了些气力坐起身,沙哑着嗓子叫了几声陈嫂。
院外很安静,陈嫂远远应了声。
“哎呀,姑娘醒了……再等等,煨着药呢,马上就好!”
门推开了条缝,沈元夕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三殿下撩开隔断帘,弯腰走了进来。
沈元夕朝床里退了退,手拉着被角,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着眼睛盯着看。
三殿下轻松捞起一把椅子,放在床边坐定,伸出手,勾了勾指头。
“手拿来,我看看。”
沈元夕鬼使神差地把手递出去,拿出被子时,看到自己还穿着边缘磨毛的水红旧里衣,又惊吓地啊了一声,把手缩了回去。
三殿下捉了个空,眼睛就盯着那坨空气,半晌没说话。
沈元夕悄悄把袖子挽了个边,才又伸出去。
等三殿下的手指搭上来后,沈元夕才似完全醒神,问他:“殿下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听你父亲说你病了,思来想去,是我昨日没照顾好你,心里愧疚。”他说的时候,嘴角带着笑,好似开玩笑,但语气又是认真的。
“三殿下……会医?”
“信不过我?”
三殿下挑眉,让她换了另一只手来,沉默叩了会儿,才道:“我闲暇太多,医书翻遍,虽没行医施药,但也算略知一二。”
陈嫂端着药进来,笑道:“三殿下怎么又来了,这要传出去,外面的人就要说我家姑娘不是了。”
三殿下淡定道:“只有你看到了,你不说,就无人知道。”
沈元夕:“啊?陈嫂……已经见过三殿下了吗?”
陈嫂表现得异常气定神闲,大大方方道:“早上就见过了,三殿下要进来,将军说不合规矩。三殿下就走了,哪知将军走到咱这小院前,见三殿下等在外头,说要进来看。”
沈元夕看向三殿下,这人完全像在听其他人的故事,一点表情反应都没。
“将军说不行,三殿下就说,外面没人看到,而且……也拦不住,早上看过就走了,我这才刚一转身,又来了。”陈嫂放下药碗,打着扇散热。
三殿下道:“把药给我。”
陈嫂很是上道,说给就给,还笑着说:“哎哟,这真的是越来越不合规矩了。”
三殿下接过药,沈元夕认真盯着看,以为会用点什么神奇的法子驱热,却见三殿下也只是不停地搅动吹气。
“你在期待什么?”陈嫂出去后,三殿下问。
沈元夕忙摆手说没有。
“想看这样的?”三殿下话音刚落,手中的碗结了冰。
沈元夕瞪大了眼。
须臾,那冰就散成了白气,消失不见了。
沈元夕身体不由自主往前靠了靠,好奇望着药碗。
“好似凉了点。”三殿下说,“还想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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