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对,三祖宗的美,这些人,就应该是这个反应。
至于别的——
萧明则再看向沈元夕,忽然没那么急了。
怎么说呢,这就像,山珍海味吃饱后,饭前馋的那碟爽口小菜,就不必那么着急品尝了。
让典仪就在这里圆满结束就好,至于婚旨,回宫再下也行。
他给宫人使了个眼色,刚要走,余光在沈元夕身上捕捉到了一抹艳红。
萧明则抬手:“且慢……”
沈元夕也才刚刚找回呼吸,一脸梦游刚醒的懵懂,见皇帝瞪着眼睛看着她,沈元夕顺着那道目光,摸到了鬓旁完整的一小朵血色艳花。
很漂亮的形状,要比她刚刚见的那些落花精致,仿佛像匠人一笔一刀精雕细琢出来的。
这朵漂亮的,还散发着金色微芒的花,和父亲手中的大朵血苍兰一样,没有随着红雨停歇而消失。
“哈!”萧明则自以为明白了,笑道,“三祖宗果然是个风雅人。”
受此影响,萧明则心中一动:回宫后,要好好琢磨个婚旨,他亲自写!
作者有话说:
皇帝:我明白了!三祖宗这在说,沈将军一家都是大昭英雄,将门典范!我这就回去下婚旨,下个文采斐然,配得上今日华丽氛围的婚旨!
三猫大怒:你明白个锤子。
第9章 滚回去
沈丰年在女儿房门外徘徊了许久,薛子游路过看到,叫了声义父,沈丰年定了神,招呼他过来。
沈丰年看向薛子游的眼神有无奈也有遗憾,薛子游惊道:“义父,难道是姐姐她真的要……”
封赏过后,当晚就有人在宴席上跟沈丰年透了风。
“明日早朝,大将军去了就知道了,黄某有十足十的把握,大将军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来贺喜的官员还拍了拍沈丰年的肚子,笑得很是亲切。
小院外,沈丰年叹息一声。
“总要告诉元宵。”他低声与薛子游说道。
薛子游望了眼小院里映着烛火的窗,摇头道:“还是明日再说吧,不然姐姐会睡不着的。”
“你说的是。”
只是送走薛子游后,沈丰年还是折回了小院,推开了门,像做错事一般,愧疚道:“元宵,乖元宵,还没睡呢?”
沈元夕叼着小油酥,正在翻刘玉娴赠她的那堆新书。
“爹。”她拿掉小油酥,把剩下的半个递给沈丰年,“你尝尝,陈嫂刚学的,特别好吃,很是地道的华京风味。”
沈丰年接过饼,咬了一口,又没办法开口了。
他眼神飘到别处,看东看西,就是不敢看女儿。
屋里静得诡异,沈元夕捏紧了手里的书,问他:“……还是要入宫吗?”
沈丰年脱口道:“也不一定。”
沈元夕沉默了。
好久之后,沈丰年道:“爹看,皇上……丰神俊朗,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沈元夕没说话,她有些无措,又似乎只是在发呆。
她慢慢看向自己刚刚整理差不多的书纸,床边的翻书架,她自己缠出的粗糙不精致的丑勾子……
一想到自己要永远告别这种随意又舒适的生活,酸涩就泛上心头。
“那……”沈元夕张了张口。
“爹明日面圣,会跟皇上提……就是要委屈小子游了。”沈丰年这番话说的,他自己都没几分把握,他勉强笑出声,想让气氛轻松些,想安慰女儿。
反而是沈元夕安慰了他。
“没事的爹,就算入宫,我也不会给爹添麻烦的,我又不笨。”沈元夕咧嘴龇牙,用力笑了笑,“来之前,我把华京想的太坏了些,后来去国公府,那些姐妹没有一个刁难我的,我想宫里也一定很不错,爹不用担心我。”
沈丰年摸了摸她脑袋,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沈丰年离开后,沈元夕肩膀耷拉了下去,她照常翻着书,只是一边翻,一边擦眼泪。
昨天还央着小福嫂帮她从东街搜了些新话本,书都还没拆看完,就要跟这样的日子说再见了。
她刚刚很想抱着父亲委屈大哭,任性地哭着说不想入宫,甚至不想嫁人。
她就想一辈子过这样的日子,窝在家里,父亲兜着她的这方小天地,想吃就吃,想偷懒就偷懒,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闲来无事就跑马习字,没有规矩,没有拘束。
这种她过惯了的日子,若是入了宫,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她要日日夜夜都提着心,疲累的活着,面皮上一直紧绷着端庄的笑。
沈元夕没出息的默默哭了会儿,揉干眼泪缩回了床上。实在困倦了,在即将沉进睡梦中时,迷迷糊糊的想:
都怪那个三殿下,没能让子游好好烧了夜鸢,母亲没能收到她今年的心愿。
要是生辰那天,她早些回家,早点跟子游放了夜鸢,皇上也就看不上她,不让她入宫了。
第二日清早,沈丰年卯时就出发侯着了。
封赏过后的第一次朝会,在京官员们都知会了,说要开个特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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