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烧断线,故而夜鸢不能放太高,但也不能放太矮,矮了祝福飞不出去,放夜鸢就没有意义了。
所以,放夜鸢也是一门技术活,沈元夕做不好,需要薛子游这个放夜鸢的高手帮她。
“元夕,晚上去看灯吧。”刘玉娴提议,“今夜无宵禁,咱们一起到三缘桥去。”
沈元夕还未点头,就见一圆脸小姑娘跑来:“三缘桥!今夜是不是能见到三殿下!”
这三个字,就像某种开关,突然砸进来后,姑娘们全都围了过来。
“去年就没出现,今年啊……不抱希望。”李御史的女儿又是一声郁郁叹气。
“去年没出现,今年指不定就能见到了!”
“刘玉娴,你快放我回去,我要簪上祖母给我的金步摇!她说她四十年前就是戴着那金步摇见到的三殿下,三殿下还盯着她的金步摇看了好久呢!”
“真的吗?!”
“玉娴,今晚真的去吗?约个时辰,咱们一起打灯上桥!”
刘玉娴微微眯眼,有些许得意道:“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长姐说,十年前的上元节,陛下让皇后带着妃嫔们桥上赏月,迎面碰到了三殿下,三殿下还笑了,长姐听得清清楚楚……”
一众姑娘们激动跺脚。
“呃……”沈元夕弱弱出声,“那个——”
“元夕还不知道吧!”刘玉娴眼前一亮,好似终于逮到了一个不知情的,可以让她再次讲一遍有关三殿下的一切。
众姑娘们也都兴奋起来,一个个双眼放光盯着沈元夕,“元夕你想问什么,我们告诉你!”
刘玉娴抢先一步,滔滔不绝道:“三殿下是宴兰公主与幽王的独子,八岁送回大昭,养在兴圣宫,太宗驾崩后,三殿下离宫建府,就在朱雀东街那里,上头写了个三就是了!”
“三殿下初一生辰,几月的不知道,但据说,三殿下按幽族的规矩来,十年才过一次生辰,如今三殿下已二百七十九岁。”秦尚书的女儿补充。
“说是二百七十九,实际上,幽族有自己的算法。听兄长说,殿下九年前回了趟幽族,就是去参加自己的成人礼了。”
沈元夕终于寻到了空隙,能提问了:“可是……三殿下叫三殿下的话,那行三的皇子们,又该如何称呼?”
刘玉娴噗嗤一声捂着嘴笑了出来。
“三殿下不叫三殿下。”刘玉娴说,“三殿下名临朔,萧临朔。至于三殿下这个称呼……”
她扬眉,小得意道:“太宗之后,行三的皇子殿下,有封号就称封号,没封号,就以名来称呼。”
“是啊。”秦尚书的女儿指着刘玉娴道,“玉娴的长姐,刘妃所生的德殿下,就是行三。”
沈元夕愣神道:“原来如此。”
沉默了会儿,沈元夕又问:“可……三殿下为何叫三殿下呢?”
“原来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刘玉娴更开心了,她拉起沈元夕的手,决定从头讲起。
这是姑娘们最喜欢干的事,找到一个对三殿下知之甚少的人,然后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倾倒给她,拉她入伙。
“昭世祖只有两个孩子,一个是公主宴兰,另一个是太宗,这你知道吧?”
沈元夕不敢摇头,含糊着点了点头。
“后来公主远嫁幽族,那个幽王是第二代幽王,亦是刚登基即位,公主与其所生的儿子,也就是咱们三殿下,就是幽族第三代王储。”
沈元夕眨眼:“啊,原来是这样才称三殿下。”
“那怎么能够呢?”刘玉娴继续道,“公主诞下三殿下时,太宗已有两位皇子,听闻喜讯,也是为了阴阳两族的太平,就昭告天下,将宴兰公主的儿子当自己的亲子看待,等同于大昭的皇子。”
“殿下在太宗的皇子里行三。”另一个姑娘插话道,“八岁送回大昭,宫里的人就三殿下、三殿下的称呼着。太宗长寿,在位七十一年,三殿下也就叫了七十多年,叫习惯了,等太宗驾崩后,高宗要给三殿下封号,三殿下嫌麻烦,就说按原样就好。如此,就这么叫下来了。”
“啊,这样。”沈元夕只剩重复这几个字了。
“关于三殿下的事多着呢!”刘玉娴红光满面,兴致勃勃,“但三殿下不喜有关他的流言,听说高宗时期,有说书人白日胡诌,三殿下亲去茶楼,等说书人开始后,他突然出现在台上,悠闲坐在说书人身旁,让他接着说,说书人说一句,他便摇头说假。”
沈元夕喝了两口风,咳嗽着笑了起来。
这么闲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黄昏。姑娘们在国公府相互借着珠钗花簪,就连沈元夕,也被刘玉娴拉去,姑娘们七手八脚,给她参谋着重新打扮了一番。
到了约好的时辰,女孩们说说笑笑登车到了三缘桥,迎着风提灯夜游。
桥上景致很好,等上了桥,发现瑞王爷带着家眷也在,加上他的仆人婆子侍卫,以及来溜须拍马的官员商贾们,桥上拥挤嘈杂。
这闹哄哄一片,举目都是人,刘玉娴叹了口气,心知今年又瞧不见三殿下了。
姑娘们的兴致都漏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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