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少女独有的稚嫩,仿佛初晨蓄满露珠的娇羞花瓣。
她认定了是天意将这枚戒指带到她身边的,也认定了眼前之人是她命中注定的恩人。
初鹭跪坐在林守溪面前,挺直腰板,毕恭毕敬,有着令林守溪似曾相识的乖巧。
也不怪她将林守溪误认为是器灵。
因为哪怕林守溪离开了戒指,他的身后,依旧有一截金色的光芒脐带般与戒指上的宝石相连——那是他与小禾弥合在一起的仙人境金身。
醒来之后,林守溪与小禾尝试了各种手段,想将这黏在一起的金身分开,却都无济于事。殊媱的弥合灵根强大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若非不朽道果同样是天道级别的神物,他仅凭血肉之躯,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总之,他暂时与小禾分不开了。
这次,初鹭喊林守溪出来,是因为他们约定的上课时间到了。
“让我先看看你的根骨。”林守溪说。
此言一出,初鹭下意识地攥紧了自己的衣裳,心中打鼓,犹豫着问:“一定要看吗?”
“当然。”林守溪点头。
初鹭紧抓着衣裳,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邪魔外道给欺骗了。
当然,如果小禾、楚映婵、慕师靖知道她的心声,恐怕会齐齐点头附和。
林守溪知道她误会了什么,也没解释,只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扯至身前,手掌按住了少女的头顶。
初鹭瞪大眼睛,还没回过神,林守溪就已松开了手。
“你的根骨绝佳。”林守溪说。
“怎么可能?”初鹭不相信,她说:“我师父师兄们都说,我天资愚钝,难成大器”
“他们不希望你变强。”林守溪直截了当道。初鹭一怔,随后缓缓点头。
师父对她向来吝啬,每次教她灵术,都只抖落一星半点,美其名曰因材施教,经历了这次大病,她不再是当初任由蒙骗的小丫头了,再回想此事,应是师父在刻意压制她的修行进度。
很多天才都是这样被宗门毁灭的。
“我的根骨真的很好么?”初鹭虽年仅十三,但早已认命,此时听闻转机,还有些不敢相信。
林守溪嗯了一声,为了使她更有信心,他还说:“放心,我很有教导徒弟的经验。”
“师父以前还收过徒吗?”初鹭问。
“嗯,以前的徒儿我只教了七日,她就成了这个世上一等一的高手。”林守溪说。
“一等一的高手?”初鹭吃惊之余立刻问:“是哪一位呢?”
林守溪想起了远在重洋之外的小语,重逢之日遥遥无期,不免令他心头一黯。
初鹭见师父不说话,以为是有难言之隐,没敢追问。
林守溪对她的教导也很正经。
他给初鹭传授武功与法术,这些内容很基础,初鹭却如饮甘泉,学得津津有味。
今天的课程很快结束,林守溪回到了戒指里,与小禾一同研究如何将这紧紧弥合的金身分开。
他们想了很多办法。
甚至想过要像当年的楚映婵一样自堕境界,破碎其中一个金身,使得它们分开。
但金身蕴含着海量的真气,一旦破碎,大量涌动的真气会闹出极大的动静,会给伤势未愈的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夜里。初鹭入睡。
林守溪与小禾一同从戒指里出来。
他们悄然走出了初鹭的房间,来到了外面。
大焚宗乃十三灵术宗之一,在真国的地位已然不俗,可哪怕如此,弟子们生活的环境与神山相比,依旧像是地狱。
弟子们的居所是一个土筑的巨大蜂巢,看着极为杂乱,不暖和也不安全。
夜晚,大雪铺天盖地地落着,弟子们皆紧闭门窗,似乎是害怕屋内仅存的温度逃出去。林守溪与小禾在雪原上走了一会儿。
这里没有怡人的风景,唯一值得称道的,也只有明亮璀璨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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