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牢缠住。
幸好林守溪及时出手,挥剑斩向司暮雪,逼得她收尾回防,才使得慕师靖得了挣脱。
慕师靖抿紧唇,盯着那九条长尾,越看越觉邪乎。
方才她被缠缚之时,甚至有种如坠幽冥地府,永世不得超脱的错觉。
林守溪与司暮雪战了十余轮,直至外面百道烟花升空的声音响起,两人方才停手。
司暮雪眉目含笑。
林守溪神色肃然。
如果说以前的司暮雪的强是一块难以撼动的铁板,那现在的她更像是一团棉花,林守溪哪怕倾力全力,也无法在她的身上留下半点伤痕。
“数月不见,你又变强了呢,是神山印玺借你的力量么?小小年纪就已当上了神守山主,你的成就,可真是旷古绝伦呢。”
司暮雪微笑着赞许,旋即话锋一转,道:“只可惜,我吞噬了幽冥道果,与黄泉融为一身,现在的你,是不可能赢我的。”
一条幽邃的光带从楼外徐徐飘来,环绕在司暮雪的臂间,本就衣裙暴露的神女更显清幽妩媚。
她抚摸着这条光带,如抚摸自己饲养的蛇。
翠衣侍女低头不语,双手在衣裳中簌簌发抖。
司暮雪来到摆满了珍馐朱果的长桉前,跪坐下来,第二轮烟火已升上天空,齐齐炸开,五光十色的光流在夜空中花团锦簇地盛放,将整个长安的天空点亮。
只可惜,这种美并不长久,刹那芳华之后,满天都是空蒙蒙的烟迹。
“天上烧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钱,这等绝美景色,若不观赏一番,实在是浪费了。”司暮雪说。
林守溪与慕师靖走到了长廊上。
第三轮烟火也在轰噪中升上了高空。
那是烟火匠人以夜空为卷刺绣的花,斑斓地铺开,化作光雨落下,刹那即灭,若天空中真有神明坐镇,此刻恐怕也会将目光投向人间,将这稍纵即逝的盛景收于眼底。
挂满明灯的大车徐徐游过长街,红色的锦鲤灯唇朝天空,舞女在车上拂弄水袖,凌空而蹈,下方的杂耍者将火把舞的惊心动魄,少女们穿着最漂亮的衣裳,画着最艳丽的妆容,持着罗扇穿梭过长街,一盏盏莲花灯淌入河流里,沿着明暗交织的流水飘远。
三轮烟花盛放完毕,司暮雪似是心血来潮,竟盈盈地起身,踮起玉白嫩足,在长廊上跳起了灵动的舞。
她是真正的灵狐,舞得悄无声息,这个在长廊在起舞的似已不是她,映在格子门上的曼妙魅影才是她。
“稍后我还要献舞,小试一番身段,两位客人莫要见怪。”司暮雪说。
“你要给谁献舞?”慕师靖问。
“能让我为之舞蹈的,普天之下唯有一人。”司暮雪微笑道。
慕师靖冷冷看她,心想这有何可骄傲的,能让她慕师靖献舞的,这天下可是一人都找不出来。
“你现在究竟是狐祖还是赞佩神女?”林守溪问。
“这很重要么?”司暮雪云澹风轻道:“每个人在世上都有许多身份,你是林守溪,也是魔道两门的弟子,是楚映婵的学生,巫幼禾的夫君,是今日临赏长安的客人,至于哪个身份最适合此刻的你,重要么?若连何为我都无法勘破,又怎能得道呢?”
“我们可以有许多身份,但你自始至终只有一个。”慕师靖冷冷回讥:“皇帝的奴隶。”
“每个人都应该是皇帝的奴隶。”司暮雪却是坦然。
“我可不像你这么喜欢当奴才。”慕师靖道。
“不,不是的。”
司暮雪摇了摇头,解释道:“皇帝陛下并非具体的存在,而是一个信念,譬如你无法画出一个完美的圆,但你心里一定有一个绝对完美之圆的理念,你画的所有不完美之圆,依据的都是这个完美的理念,陛下对于凡人来说,就是这个完美的圆,她是权力的终极,是美的终极,是力量的终极,是一切的终极,凡人的修仙成圣之路,只不过是对陛下的靠近而已。”
“荒谬。”慕师靖说:“这番话只是你一厢情愿的蠢话罢了。”
在慕师靖的心里,她自己才是美的尺度。
“好了,不与你这小姑娘诡辩了,仪式即将开始,我要去见陛下了。”
司暮雪回过身时,怀中不知何时抱起了一捆红绫,她将红绫一铺,虚空中像是一条看不见的斜坡,托着那红绫远去,越过皇城,直抵那灯火幽幽的巨灯。
红绫铺好之际,司暮雪也褪去靴子,盈盈地踩在了上面。
下方的民众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场景,红绫上的神女对于他们而言虽只是惊鸿一瞥的模湖影子,但人们还是纷纷发出了喝彩。
“你说皇帝是最美的,我不认同。”林守溪说。
“那你觉得怎样是最美的呢?”司暮雪问。
“将这种美毁灭的时候。”林守溪平静地说。
司暮雪眼眸一眯。
林守溪与慕师靖已抽出了剑,斩了过来。
“还不死心么?”司暮雪轻叹。
接着,她听到了少年少女轻轻的唇语,分别是‘你是龙’和‘擒龙手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