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的围攻之中,司暮雪闪转自若,她像是真正的鬼魅,人接不近,刀劈不开,若无周围的刀光剑影映衬,她就只是一个漂亮的少女,套着身单薄可爱的衣裳,穿着清凉。
这身绘有熊的柔软内衫是姐姐司暮烟送给她的礼物。
当时司暮烟刚接过罪戒神剑,成为了尊贵的神女,她用了最好的丝质,最好的工匠,还请了最好的符箓法师炼化衣裳,使其水火不入,刀枪不伤,然后将它送给了妹妹司暮雪。
司暮雪接过的时候,想起了小时候的事,嘴上虽埋怨姐姐送这等幼稚礼物,心中却是感动不已,但她不好明着穿,只能穿在最里面,用一身紧身杀手服和一圈袍子遮得严严实实。
那时候,姐姐还问了她一个问题:“传承了罪戒之剑后,我注定会被它影响,以后的我,或许将不再是我,妹妹这般聪明懂事,想来是可以理解的。”
传承之前,司暮雪很少听姐姐夸奖自己,今天她听到了‘聪明懂事’四字,觉得传承神剑似也没有那般糟糕。
“人总是会改变的,被世情影响,被时间影响与被罪戒之剑影响,又有何真正区别呢?你永远是我姐姐。”当时的司暮雪这样乖巧懂事地回答。
但承剑之前,姐姐告诉她,为了制衡罪戒之剑的魔性,承剑者必须拥有强烈的、与剑名响应的爱欲,以此来克服丰收之剑中的懒惰,清斋之剑中的饕餮,漠视之剑中的色孽色孽……或是赞佩之剑中的嫉妒。
但即便如此,人的品性依旧很容易被剑所扭曲、吞噬。
剑光自四面而来,或蜿蜒,或笔直,杀意十足。
林守溪与行雨体魄最为强韧,他们负责正面迎敌,小禾与苏希影则在侧翼掠动,伺机进攻。
围攻她的四人都是不世出的高手。
尤其是行雨,天窿山之行给了她巨大的自信,她深深地坚信着自己体内有横扫一切的力量,每一记重拳的挥出,都有着要将山脉打断的气势,可她的拳头真正落到司暮雪的身上,却无法打断少女秀丽的脊线。
她的拳头被司暮雪举重若轻地全部接下,最令行雨沮丧的是,这些撼山镇岳一样气势的拳脚,甚至无法撼动司暮雪的山岳分毫。
哪怕是红衣姐姐亲至,恐怕也不过如此了吧……行雨心悸地想。
司暮雪绝非不可战胜,但她现在展现出的实力已是实实在在的仙人境水准,她过去本是人神境的大修士,这一份仙人境也并非寻常意义上的仙人,至少,她比云真人强得多。
如果小禾能够解开封印,与行雨勠力同心,或许还能有一战之力。但小禾的神血已至疯狂边缘,解开封印太过危险,几乎等同于自杀。
小禾疲劳一日,未得到休息,又投身战斗,自然力所不逮,越打越觉力不从心,而司暮雪看似平静,却又很记仇,对于先前小禾的讥讽,她见缝插针地还了回去。
“巫姑娘小嘴儿这般硬,为何拳头软得和棉花一样,你这是在与我厮杀呢,还是在给我捶背呢?”司暮雪一边问,一边拂袖将攻来的小禾掀走。
“乘人之危还这般狂妄,你也当得起神女二字?”小禾落地,握着手腕,说。
“乘人之危么……”司暮雪略一思索,说:“无妨,稍后我愿意让你休息,给你公平一战的机会,只是你须将你的正宫夫君主动献给我,如何?”
“你……”
小禾咬着牙,看向林守溪,生怕他露出一个求之不得的表情,幸好林守溪还算有人性,他全心全力出着剑,面色阴沉如水,根本不在意司暮雪在说什么。
“我怎么了?为何楚映婵可以,我不行呢?嗯……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还有些委屈呢?先前以后宫之主傲然自居,现在又像个被夫君打了屁股的小娇妻似的,真可爱呢。”司暮雪微笑道。
“你给我闭嘴!”小禾厉喝,重振旗鼓,挥拳打去。
同时,林守溪也一跃而起,出现在司暮雪的九尾之后,一剑斩落。
人影穿插交错,撞击声响个不停。
林守溪白色的衣衫上,添了一块又一块的血痕,他虽持着一口气不堕,但也不知道能支撑多久。
他们哪怕全力施为,依旧看不到一点战胜司暮雪的希望。
“你这柄剑倒是不错,暗藏玄机。”司暮雪对于湛宫剑的兴趣浓郁。
林守溪咬着牙,苦苦支撑,他听着司暮雪这等自若的话语,难免愤怒。
“你身为神女,究竟为何要做这一切?”林守溪再度挥剑斩去。
“为了大道。”司暮雪再度拂开他的剑。
“大道?”
“恶魔正在此世苏醒,魔与你师祖息息相关,那个魔诞生于此,无法影响此世,却能影响彼岸……算了,你的眼中只有美色并无大义,我也懒得与你多言,总之,你们拦不住我的,今夜,你师祖必死无疑。”
“我看你才像是那个恶魔。”林守溪调整呼吸,双手握剑如持大刀,再度挥弧斩来。
“魔就是魔,从来没有像不像之说。”司暮雪摇了摇头,说:“道门楼主打开异界之门,放归真气,已是滔天大罪,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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