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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门弟子的武功都不俗,但被俘到这里种田之前,为了防止他们脱逃,都服用了类似软筋散的丹药,修为被封了大半,只比常人强些。
这位青衣师姐在黑崖时或是高手,可现在如何能接得住辛思婉的凛锋?
辛思婉的长剑扑来之际,青衣师姐甩出长袖去卷剑刃,长袖如云,转眼间就将剑刃层层叠叠地卷住,师姐一拉衣袖,想要夺剑,却听辛思婉一声冷笑,仅是手腕一拧,真气激荡之间,师姐的青色衣袖就片片碎裂,如蝴蝶翻飞,师姐抽身后撤时,右臂衣裳已被剑气搅净,露出了皓白的小臂。
辛思婉横剑一抹,剑风呼啸而过,将雪一般落下的衣裳碎片吹得一干二净。
稍一停顿,辛思婉再度拔剑刺出,直取青衣师姐的中门,两侧的师兄见这一招来势凶险,心头一紧,也挥舞着农具前来抵挡。
很快,三人斗在一起,但普通人又哪里是修道者的对手,没过两招,两位前来帮忙的师兄就胸口中掌,被打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入了积水的田地里,泥水飞溅,大片新栽下的秧苗被压弯。
“这些师兄师姐一直在这里劳作,勤勤恳恳,怎么就惹到你们了?尤其是你,自居峨眉正统,应奉行武林公义,却在这里肆意屠戮,你于心无愧吗?!”小禾终于忍不住了,厉声质问。
她穿着缀花的布袄,裹着土蓝色的头巾,背着等人高的竹篓从师兄师姐之间走出,站到了辛思婉面前,怒目以对。
“张口正统,闭口公义,我还当是哪位武林前辈以德教我呢,原来是个收菜的丫头。”辛思婉目光向下,看着背着竹篓的少女,愈发轻蔑,“你这黄毛丫头年纪轻轻,说话这般老气横秋,不惭愧么?”
“我奉公守义,有何惭愧?”小禾冷冷道。
“年纪轻轻,谈吐不俗,若不是你背个菜篓子,我还真当是个人物了。”辛思婉摇了摇头。
先前的交手之后,她心中最后疑虑也不见了,这些人没有境界,没有兵器,在她面前只是待宰的羊羔而已。
贺瑶琴听着她们的对话,也忍不住笑了,她看向小禾,说:“你这丫头要道理也行,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编一个。”
贺瑶琴想了想,继续道:“近来道门闹鬼,请了许多法师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道门乃修道圣地,岂会有邪祟作乱,想来与这些魔门余孽脱不开关系,今日我来,就是要将藏在你们中间的鬼给揪出来,斩草除根!”
“你也太无赖了吧?”小禾只恨当日没将她一剑杀了。
“是啊,可又与你何干呢?”贺瑶琴微笑着问。
她的微笑与司暮雪如出一辙,令人生厌。
贺瑶琴不再看她,转而望向辛思婉,道:“还愣着做什么,是下不去手吗?觊觎峨眉山掌门之位的人数不胜数,你若不要,我就送给你周师妹了。”
辛思婉闻言,不敢怠慢,她调动真气,使出灵巧多变的峨眉剑法,直接瞄准了小禾,说:“你一个收菜的土村姑,话这么多,先将你这嘴皮子搅烂。”
“保护婵儿姑娘!”
其余师兄师姐闻言,疾声大喝,纷纷围在小禾身前,形成一面肉身的盾牌,将她牢牢护住。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辛思婉冷笑一声,手中剑光更盛,挥剑之间,剑光潮水般朝着前方手无寸铁的人墙卷去。
小禾咬着牙,犹豫着要不要出手,出手虽会暴露身份,失去窃取更多秘密的机会,但与之相比,她更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善良淳朴的师兄师姐们死在自己面前。
这一剑斩出的一刻,辛思婉生得漂亮温婉的脸变得残忍而冷漠,呼吸与时间都慢了下来,雪亮的剑光里,她看见了自己的过去。
那是别人眼中幸运的一生,对她而言却是痛苦的,她始终活在姐姐的阴影之下,掌门之争时,她甚至想给姐姐下毒,事情败露后,她本该被处死,姐姐大度地原谅了她,让死刑变成了杖罚,那一天峨眉山的祖师堂前,她被压在地上,打得皮开肉绽恸哭求饶……她没有感姐姐的恩情,反而将嫉妒变成了刻苦的恨。
过去,风水轮流转只是她的妄想,她用看似知错就改的乖顺面孔小心翼翼地活着,现在,她终于可以撕开这张面皮,面皮撕下之时,恶狰狞地喷薄出来,无所顾忌!掌门之位从未如此唾手可得,曾经风光无限的魔门也将变成她剑下的尸骨,她觉得,此刻的她可以斩杀一切。
但她的剑陡然停住了。
辛思婉原本以为这是恨意喷薄产生的幻觉,仅是片刻,剑身不合理的弯曲使她清醒,目光透过雪亮剑光向下看去,她赫然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在她落剑之时,那个她根本不放在眼里的收菜丫头一个翻身到了她的面前,菩萨般合拢双掌,以秀气的小掌夹住了她锐利的剑。
她空掌接住了自己的剑!
这……姐姐也做不到吧?!
别说是辛思婉,就连见过她行医救命手段的师兄师姐们也大吃一惊,这双能够为人施医治病的巧手,不仅能拿得起针,竟还抵得住剑!
“不用大惊小怪,我幼年学过些家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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