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更像是一种感觉,而非三言两句的性格可以笼统概括的。
“是个很漂亮的姑娘,我曾与她同游过半年,她……很好。”楚映婵帮他回答了。
“唔……很神秘嘛,以后若有机会,倒是想见一见。”戏女自言自语道。
“对了……”
戏女还想说话,却被林守溪摁住了头,拧了回去。
“好了,别总说我们了,你这些天被抓去哪里了?还有,你这副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能拧来拧去的?”林守溪飞快地岔开话题。
“哦,峩啊,我其实不是人,是偶,特别腌制的偶……对,腌制,造偶的过程就像是腌榨菜一样。”戏女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
林守溪一边听着,一边心不在焉地附和,期间,他向楚映婵瞥了一眼,这位红裙白氅的仙子正拢襟低首,她明明跟着他们在走,却静得像画。
林守溪知道,先前戏女的无心之言像是一盆接着一盆的冷水,将她的心重新浇静,若非戏女在关键时刻出手相救过,恐怕楚映婵都打算扣光她的钱了。
王殿越来越远,城门越来越近。
即将进入外面的灰雾时,林守溪回头,发现她的眼已被空灵灵的失落填满了。
林守溪忽然加快脚步,走到戏女身边,附耳对她说了什么,戏女听着,皱起了眉,随后点点头,对他们挥手,说:“那好,我在前面等你们哦,不过你们要快一点啊。”
楚映婵闻言微怔,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林守溪已走到了她的身边,牵住了她的手,走到了茫茫的灰雾中去。
……
城外被铺天盖地的灰雾笼罩着,它是烛烟,可以显化人心的七情。
烛烟未被惊动,除了可视度极低以外再无其他,他们才牵手走出王城,浓厚的灰雾就将他们包裹了。
在这里,他们除了对方,什么也看不到。
楚映婵看着那牵住了自己的手,那是少年的手,骨节分明,白而修长,与她柳条般的柔软截然不同,她心念颤抖,被他牵着奔入了雾里。
在经历了最初的茫然后,楚映婵也明白了过来。
这是笼罩天地的雾,也是弥散在他们心头的雾,在这样浓重的雾里,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跟我走。”林守溪说。
楚映婵点了点头。
他们手牵着手在灰雾中奔跑了起来。
这一刻,世界、朋友、师门、甚至道德都被溶解在了浓厚无边的雾里,变成了模糊不清的符号……不,他们也成了符号,两个纯粹的,心灵相交的符号。
两人不停地狂奔着,如同行走在海底,仰头望去,天空也成了幽蓝的深影。
楚映婵穿的是裙子,跑起来并没有那般方便,她渐渐地有些跟不上林守溪的步伐,林守溪停了下来,说:“我来背你。”
他语气如常,行为却是蛮横霸道,他矮下身子,扶住了楚映婵的大腿不由分说将她背起。
他背过小禾,也背过慕师靖,但此时此刻,背部的盈软之感是无可比拟的,他觉得不像是他在背她,更像是她抱着自己,他被拥抱在这种如梦似幻的感觉里,灵魂都像是要飘然而起,飞上天空。
楚映婵双臂环着他的脖颈,吐气如兰,气息在耳垂与发丝间游动,令少年感到了痒。
林守溪很快又转背为抱,仙子躺在他的怀中,笑盈盈地看他。
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他们用行动证明着心意。
两人都感到了内心呼啸的自由与舒畅,天地变得辽阔无垠,他们像是要飞起来了。
用尽全力狂奔了一阵后,他们手牵着手躺在了地上,可惜这里不是草地,没有飞舞的流萤也没有星河璀璨的夜空,但他们已经知足了,因为他们只需注视彼此的眼,就能看到无限的美好。
两人躺在地上,安静地对视了一会儿,接着又紧紧抱在了一起。
拥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两人皆已神色迷离,林守溪蓦地用力,将楚映婵推倒在地,她平躺着,青丝铺散如云,魅惑朦胧,林守溪闭上眼,俯下身去。
楚映婵见到这一动作,终于慌乱了些,她用手指抵住他的唇,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林守溪问。
“我……我是你师父。”她说。
说完之后,她的手立刻软了下来,她知道,现在是不该说这话的,若她真心中有愧,她早该开口,若她心中无愧,又何必来煞风景,假意把持这点微末的形象?
“所以呢?”林守溪目光微微严厉。
楚映婵的手软绵绵地垂下,她已然接受,可迎来却不是吻,她再睁开眼时,身躯却被捉住,陡地翻了过去。
她趴在地上,那至盈柔腴软之处毫无准备地挨了一记,那不是戒尺,而是巴掌,接着,掌如雨落,仙子羞不可遏,她从未被这样惩罚过,更何况还是被亲徒弟,她已二十一岁,名动天下,风姿倾城,怎可……她想要制止他的无礼之举,可这瞬间,她又想起了那身沾满血污的白裙,她想起了当时的场景。
——当时的她刚刚苏醒,咒印虽消欲望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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