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守溪看着身旁黑裳的少女,她依旧是那般美,只是容颜未改气质已变,和当初死城中与自己争辩的少女派若两人。
“总是看我做什么,是想杀掉我么?”慕师靖转过头,淡然的话语从红唇中飘出,带着莫名的诱惑力。
“你不记得我吗?”林守溪问。
“你说什么?”慕师靖眉间写满了困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林守溪问的当然是千年前的旧事,见慕师靖这个反应,他当然知道对方还未想起。
“我们不该是敌人。”林守溪诚挚地说。
“那该是什么呢?你该不会还在惦记小时候的事情吧?”慕师靖距他不远,这双眼眸眯起时,仙子冷艳的颜中似添了些许妩媚。
小时候的事……那自然是他们险些订娃娃亲一事了。
“你现在怎么和个妖女似的?”林守溪印象里的慕师靖是清冷而温柔的,甚至温柔得有些……蠢。
“这样更开心些呀。”慕师靖垂着衣袖,任由发丝凌乱亦不梳理,她看着林守溪,微笑道:“难道说,你更喜欢正道仙子一些?”
林守溪知道她是在调笑自己,他看着慕师靖有恃无恐的神情,只希望她师尊可以从天而降,将这在歧途边缘试探的少女狠狠教训一顿。
“我都不喜欢。”林守溪淡淡开口。他心中唯有小禾一人。
“是么?合欢宗的传人竟守身如玉起来了,真是荒诞。”慕师靖螓首微摇,眉间尽是戏谑之色。
林守溪深吸了口气,本着千年前同门之谊的心态未与她争辩,只是问:“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你希望我记起来什么?”慕师靖问。
“千年之前的事,我们住在一个庭院里,每个月我们都会比试一次,若你赢了我就喊你姐姐,若我赢了你就喊我哥哥。”林守溪并未刻意去隐瞒这些,两人若真是同道中人,那不必去做莫须有的内耗。
慕师靖蹙紧了眉,她在昏迷中确实回忆起了一段古老的记忆,记忆中她居住在一片庭院里,庭院的上空有水一样的隔阂,但……
“我不记得你。”慕师靖却是摇头:“你不会以为你随口编一个拙劣的故事就能骗到我吧?”
林守溪不知道她哪一片记忆出了问题,他略一犹豫,还是拿出了杀手锏:“让我看看你的后背。”
“你说什么?!”慕师靖神色一厉。
她虽表现得如个妖女似的,但终究没有妖女的精髓,她甚至下意识地紧了紧衣襟,遮住了脖颈处如雪的肌肤。
“你的蝴蝶骨处有两道很细的伤疤,像是画上去的一样,对么?”林守溪问。
慕师靖盯着林守溪,瞳光闪动,眼神复杂,却是不语。
“别误会,就算你除光衣物站我面前,我也不会对有任何兴趣。”林守溪补充一句,又道:“我只是想证明我说的是实话而已。”
“你也别误会,我这般看你不是说你猜中了,而是我过去从未想过,你竟是这种人。”
冷冰冰的话语从少女的齿间飘出,她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少年慕色可以理解,但你非要用这般拙劣的谎言么?过去我只当你是误入魔门身不由已,如今看来……哼,当初死城里我就不该与你废话,直接将你一剑斩了就是。”
林守溪更感奇怪,“你背上真的没有断翅般的印记?”
“当然没有。”慕师靖的后背光洁玲珑,宛若绸缎,怎会有什么印记?
“让我看看。”林守溪不见真相不死心。
这话落到慕师靖的耳中则是很非礼的了,“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要给你看?”
便在两人争执之时,湛宫忽然闪烁了起来。
慕师靖注意力被分散,她斜眼瞥来,好奇地问:“湛宫怎么回事?”
林守溪知道是小语那边传递来信号了,但他谨小慎微,也未将手放上去,而是问慕师靖:
“你持有它的时候,不曾有过这样的情形么?”
“倒是不曾。”
“许是湛宫见到旧主,感到雀跃吧。”
“是么?我看它都不像是认我这个旧主了。”
慕师靖眯起了眼,盯着湛宫,若有所思,又道:“可以将它拿与我看看么?”
“你都不与我看,我为何要将剑给你看?”林守溪断然拒绝。
“无礼!”
慕师靖咬住红唇,终于忍无可忍,她侧身挪步,一指点来,用的直接是神妙指。
林守溪身子后仰,下意识抽身回退,慕师靖如闲鹤入云的一指被他险之又险地躲过,微剩余劲黏在胸口,慕师靖也未追击,只是向下一滑,化指为掌,去抓取林守溪腰间的湛宫。
林守溪知道小语的娘亲很可能还未离去,所以这剑绝不可落到慕师靖手中,同样,慕师靖突如其来的袭击也激起了他的战意,他回忆着过去学过的拳掌功法,挺身劈掌,手骨打出霹雳般的脆响,去拦截对方的手。
林守溪骨节分明的手与少女纤若兰花的指撞在一起,以眼花缭乱的速度缠斗着,其中所运用的,都是他们过去世界的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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