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件不可思议的事,那这件事很有可能真的会成为你的神力。比如……”
“言出法随?”林守溪立刻明白了。
也就是说,先前的两次言出法随或许是巧合,但如果这样的巧合足够多了,三花猫就真的会被赋予这一能力!
“既然如此,你多试几次不就行了?瞎猫都能撞上死耗子,你应该也行。”林守溪合上了书。
“你……”三花猫也顾不上与他置气,无力道:“可是,这种事情不知道还好,一旦知道了就会有功利心,我估计说什么都不会成真了。”
而且成真的条件是不可思议,像日升月落,花开花谢之类的常事,显然是不可以的。
“可这和和亲又有什么关系?”林守溪还是不明白。
“诶,你忘了吗,本尊当时做了个预言——你能找到你的老婆。”三花猫一脸期盼地说。
“……”林守溪用古卷砸了砸猫头,“你不是坚定不移地支持我与我的未婚妻的吗?这就叛变了?”
“当然不会。未婚妻是正宫,圣子是妾室,这不一样也不冲突,你呀,思路应该开阔一点。”
三花猫话语坚定:“若我真有了言出法随的能力,那本尊就能令凶手绳之以法,令大雾从山上消散了,让你与正宫姐姐早日团聚了!”
“别乱想了,我与她是宿敌,就算我能同意,她也不会答应。”林守溪平静开口,漆黑的瞳孔透着冷意。
“宿敌?是睡一宿的敌人吗?”三花猫问。
“……”林守溪觉得这只猫与小语应该能一见如故。
和亲不过是三花猫奇思妙想的小插曲,林守溪也不想继续谈论此事,夜色降临就会有人死去,他身为未来的道门弟子,不容许妖魔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作祟。
“走,去妖村。”林守溪振作了精神。
“去妖村做什么?”三花猫不解道:“难道说,你觉得影子藏在妖村里?”
妖村地形复杂,房屋大都埋在地下,若影子真藏匿那里,恐也寻不出来。
“去找做黑灯的老爷爷,向许愿灯询问。”林守溪说。
“军师果然聪明!”三花猫豁然开朗,“许愿灯的事很少有人知道,待我们找到灯爷爷,凶手就逃无可逃了。”
三花猫说完此话,林守溪立刻感到了不安……意外总在人觉得十拿九稳的时候发生。
三花猫却浑然不觉,它立刻跑到宅子后面去取银币——那是它这一年勤政的俸禄。
“你还勤政了?”林守溪大为震惊。
“当然……”三花猫没什么底气,毕竟它勤政的标准是……别给三界村添乱。
三花猫立刻封林守溪为户部尚书,让他将自己仅有的一枚银币保管好,然后两人偷偷逾墙而走,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潜入妖村,以一片黑竹林为掩护,摸到了老爷爷的家中。
几乎同时,惨叫声自屋内响起,震得竹林摇颤。
不好……
林守溪与三花猫俱是一惊,立刻撞门而入。
为时已晚。
地上鲜血成泊,老人躺在血泊里,双眼雪白,身躯宛如僵死之虫,他的脖颈几乎被斩断,只剩几率筋肉相连接,他的手背上尽是抓痕,却依旧如鹰钩般钳着一盏石灯……正是许愿神灯。
凶手想要杀人夺灯,却被他死死地护住了!
三花猫还在震惊之时,林守溪已夺窗而出,几个纵身便来到了屋前的竹尖上,竹子被压弯,他立在上头远眺,眼下唯有星罗棋布的妖物巢穴,凶手早已逃得没了踪影。
回到屋中,林守溪一节节地掰开了老人的手指,取出黑灯。
幸好它还在。
他摊开手,三花猫连忙用双爪合着银币递到了他的手中,林守溪将其掷入黑灯。
“杀死风爷爷的凶手是谁?”三花猫迫不及待地问。
……
清晨。
慕师靖带领妖军一路北行,回到了魔巢。
魔巢在龙鳞镇以北,那是一片尖顶覆雪的黑色山脉,魔巢是山体中开辟出的洞府,它就像是一颗风干后的庞大头颅,山岳是它的犄角,山道是它猩红色的长舌。
慕师靖还在想着昨夜的一战。
林守溪能赢靠的不过只是运气而已……她想要如此说服自己,但做不到。战斗本就充斥着不确定,生死则是一锤子的买卖,不会为情感所左右。
她能接受自己输,因为她相信自己可以奋起直追,将曾经的拦路虎变为自己的垫脚石。
但她不能接受自己输给林守溪。
七岁那天,她就下定决心要胜过他,这份执念非但没有随时间淡化,反而越来越强烈。
若连林守溪都胜不过,她何来颜面去见师尊?
柔软垂落的黑袖中,少女捏紧了手,散发出的杀意令周围的妖侍们都感到胆寒,无一敢靠近。
唯有她腰间别着的死证发出了清越的鸣声,它感受到了少女的杀意,清然而鸣,并表示全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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