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东西?!
“这绝不是神!它是魔,是祸乱一切的妖魔,真气本是神赐之物,纯净无垢,是它玷污了真气!”慕师靖语调坚定,红唇却在颤抖。
“是魔么……”林守溪轻笑了一声,像是讥讽。
他不再说话,转过身,直视那妖魔的真容,鲜血夺眶而出,淌过苍白的脸,他逆着风狂奔,挥剑踏步,一跃而起,纵身斩向那尊大魔,剑刃挑起的冷光像一轮碎开的月。
画面像是定格于此,世界上唯一的同类即将被杀死,慕师靖蓦地感到一丝孤独,他转身前的冷笑在她耳畔刺耳回响,她听懂了。
“是魔啊……”慕师靖也从地上捡回了剑,刃光如镜,映着她瓷白的脸,“道门传承至今三百年,皆以除魔卫道为已任,如今魔已至身前,师靖……岂能视而不见?”
少女声音稚嫩,空灵中透着哀伤与决绝。
道门心诀重新流转。
内心的绝望与恐惧被说服了,剑凌空抓回,她身影飞掠,清啸着冲入了泼天而下的雨幕里。
妖魔就在眼前,少女像是伶仃的银鱼,竭力张开翼状的鳍,奋力一跃,扑向空洞的天空。
道门与魔门的两位传人相继挥剑斩向邪神,剑芒亮若飞星!
第2章 苏醒
天亮了,暴雨已歇。
光从云隙中落下,一束束照了进来,狼藉的死城像是荒弃的陵园。
慕师靖入城追杀林守溪后,道门中人便兵分数路将城围住,但他们守了一夜,始终不见慕师靖出来。
清晨,在道门宗主的带领之下,几位长老一同入城找人。
道门宗主是位年轻女子。
她怀抱拂尘,沿着大街一路缓行。
青石板上,肉眼可见许多剑气泻地斩出的痕迹,两边民宅的门窗也被撞破不少,上方的瓦更是大片大片地碎了。
昨夜他们曾在这里激烈地战斗过。
但长老们搜遍了所有街道,都没有发现一点人影和生机。
这对少年少女仿佛就这样凭空蒸发了。
最后,他们沿着阶梯来到了观音阁的月台上。
“这应该是他们最后决战的地方了。”
一位长老俯身看着地面,坚硬的石头砖板满是裂纹,石屑木屑混杂着堆积,难以想象昨夜的战斗是多么激烈。
“嗯。”
宗主螓首轻点,继续向前走去。
她停在了坍塌的观音阁前。
观音阁的废墟中,千手千眼的观音像毫发无损地立在莲台上,结着柔妙之印,承着新晴的光与露,面容慈悲而冷漠。
观音俯瞰着大地,似在观世间之苦,也似与她对视。
长老们跟在她的身后,不敢说话。
这位道门的宗主大人是慕师靖的师父。
她带着幂篱,如雾的帷幕垂落,一直漫过腰臀,将修长而曼妙的身姿掩得绰约,唯剩那冷冽如冰峰穿云的气质。
十年前,道门的老宗主死去,临死前,老宗主留下了一封书信,信中写明了继承人。
这位继承人不在道门之中,而隐在群山深处,众弟子按照老宗主的遗书去寻,才将她请出山中。
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年龄,没有人见过她的真容,也没有人见过她真正出手。
有传说她是来自天外的谪仙人,故而不染纤尘,也有传说她是编撰云巅榜的幕后人,故而不在云巅榜中。
总之,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非常强大,她不仅是道门复兴的关键,也教出了慕师靖这样举世无双的少女。
晨光漫入城中,观音像的头顶雨雾散射成虹,宛若显圣。
“可惜。”
宗主看着那道虹,忽地启唇,声音轻柔淡漠,好似她那风中拂舞的雪白纱裙。
“是啊,宗主大人为培养小姐作传人,耗费十年心血,如今魔门虽灭,小姐却生死未卜,实在令人痛惜。”一旁有长老应道。
“可惜没能追回那洛书。”她螓首轻摇,对于慕师靖的生死似毫不关心,“小孩子做事果然靠不住,我早该亲自出手的。”
旁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回去吧。”宗主漠然道。
“可是小姐她……”
“她没有死。”
“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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