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对流,很是凉快。颜如许本想接着睡,可是肚子里头饿得叽里咕噜的,着实难受。
她轻轻地移动着,想在不惊动康从新的情况下,从他的怀抱中悄悄挪动出来,却不料,她只是移动了几下,沉睡中的康从新就被惊醒了。
“上厕所吗?”康从新带着睡意的声音响起,同时大手摸索着,拉下了灯绳。
“我饿醒了,饿得睡不着了。”颜如许眨眨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光亮,有些委屈地摸着憋下去的肚子说。她晚上本来就没吃多少,又做了大半宿高强度体力运动,不饿才怪呢。
康从新很快从熟睡被吵醒的状态中调整出来,立刻恢复精神,问:“我去帮你煮碗面条?”
颜如许想了想,点头:“要吃西红柿鸡蛋面。”
这会儿可以看得出来,康康的某些表情是遗传自妈妈。
康从新笑,刮了下她的鼻头,把薄被单拎起来盖住她裸露的双肩,说:“等着!”
康从新利索的炝锅倒开水,颜如许裹着被单悄悄的进来,嗅着香味,又像是袋鼠般依恋地自后边抱住他的腰。
康从新将面条下下去,将锅盖好,又拍拍颜如许的胳膊:“别急,马上就好。”
颜如许不满的娇噫一声,晃了晃身体。
康从新又轻拍她的手背,然后握住,温柔的笑说:“好,好,你是想我是不是?”
颜如许蹭着他的后背点点头,康从新嘴角便抑制不住的裂开了,露出洁白的牙齿。
因着是凌晨,康从新没煮太多面,给颜如许盛了一小碗,自己也盛了一碗陪着她吃。
吃饱喝足,颜如许精神了许多,两人重新洗漱后躺在床上,心满意足,一时间睡不着,颜如许就跟康从新讲起来她遇到的那两个想要给她传功的人,又讲起了王雅妮的事情。
“……王雅妮的婆婆带着孩子去练功,等练完功了才发现孩子不见了。他们全家人、亲戚朋友还有派出所民警一起去寻找,幸好是找到的。那孩子大概是自己从小推车里面爬出去的,可能是饿了,想去找奶奶,可是没找到,自己就一个人踉踉跄跄,一边走,一边大哭。一个好心人给发现了,抱着孩子到处问,当时奶奶正专心练功,根本就没听见,那人见孩子哭得厉害,觉得孩子是饿了,没办法,就把孩子给抱家里去了,给喂饱了又把孩子给抱了回来……把王雅妮给吓得,浑身都瘫软了,到现在都不肯跟她婆婆说话。她也不肯让婆婆帮她看孩子了,准备直接把孩子送幼儿园。”
康从新说:“现在机械厂职工里面练气功的人也很多。有位中层干部因为笃信练气功可以治病,肚子疼了好多天不肯去医院检查,在单位疼晕倒了之后被送去医院,一检查之后发现是阑尾破裂,抢救及时才捡回了一条命。”
康从新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但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发布规定,不允许职工们在上班时间、在工作场所练功、传功,第一次给予口头警告处理,屡教不改者就会上升到经济处罚。这一规定发布后,抓到了几个典型,杀鸡儆猴之后,机械集团的这股子风气消退了不少。
却不知道,这股子风潮还要持续很久,之后,随着人们知识文化水平的提高、娱乐活动的多样化、医疗水平的提高,这股子练功风才会慢慢的消散。
第100章 往事
两人聊着聊着便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颜如许睁开眼睛,阳光透过厚实的窗帘, 照进来一些暗黄色的光。康从新已不在身边,颜如许从枕头边摸出手边看了眼,6:30, 康从新这会儿应该已经跑完步回来了。搬到这边后, 距离机械集团的操场近了, 康从新每天早上到操场去跑步、做运动, 回来的时候顺路带回早餐。
忽地,电话铃声从客厅传来,很快就被人接起, 不多时, 康从新走进来。
颜如许一边打哈欠一边穿衣服,问康从新:“谁啊,这么早就打电话, 是康康吗?”
康从新:“不是康康,是你大舅,许焕清。”
颜如许一个哈欠打到半截停住, 问:“他找我?有什么事儿?”
颜如许最近一次和许焕清联系, 还是在搬家的时候。
自从颜如许搬离许焕清家里后, 就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倒不是对他有什么怨恨,只是,他的关心对自己来说是一种负担。她对许焕清的感情很复杂, 一方面是有些感谢, 毕竟那时候亲生母亲都抛弃了自己, 只有这个舅舅还一直尝试着想要帮助他,虽然她并不想要接受帮助;一方面是有些愧疚,因着自己才造成了他和大舅妈之间的隔阂,另一方面又很烦他总是自以为好心地想缓和她和母亲许焕白之间的关系,总是试图给许焕白说好话。
对于这个舅舅,她一直没有想好该怎么样相处,直到许焕清调到人民日报社,两人接触的机会才多了起来,但颜如许也犹豫过,但犹豫后来,还是决定还和一样一样,保持着冷淡的亲戚关系。
颜良深和许焕白的感情虽然破裂了,但一直和许焕清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以前颜良深希望许焕清能做他和女儿之间沟通的纽带,但现在颜良深和颜如许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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